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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0.为天下之大害者

朱由崧知道文官集团是不会轻易放弃兵权的,所以也不是很吃惊军机处的态度,只是问马士英道:“马先生是什么态度?”

马士英虽然承诺要当弘光朝的严嵩,但也顶不住文官集团的压力,所以,犹豫了一会,他回复道:“臣以为吏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虽然大都督府是辅助陛下指挥天下兵马,但万一今后天子年幼或病弱,有乱臣贼子借皇权之名义行事的话,没有制约是很危险的。”

朱由崧身边的司礼监秉笔、中官监掌印段炜一听不干了,马士英的话分明是在说司礼监会假借皇权调用兵马行不轨之事嘛,所以他挺身而出,质问马士英道:“马老先生,兵危战险、稍加犹豫就会失去战机,若是大都督府调兵之权非要兵部副署才能施行,那万一兵部内部意见不一,迟迟不肯副署,延误战机算谁的?”

如果大都督府一请兵部就同意副署,那跟盖印机器没什么两样,实际是失去了监督和制衡大都督府的意义,但如果大都督府请示后,兵部拿捏,始终不能副署,那导致前线失利,兵部能不能承担这个责任呢?

马士英答道:“段公公此言差矣,虽然前线形势瞬息万变,但消息从前线传到京师是需要时间的,该耽误的已经耽误了,断不会因为一两天发生不测的!”

现在的通讯手段非常落后,消息传递有延迟,所以在外人看来,兵部多权衡两天也无关紧要。

朱由崧却抓住了内中的实质:“军机处的意思,朕明白了,大都督府不应该是辅弼皇帝指挥军队的机构,而是应该做出兵部的参谋单位!”

朱由崧的话音虽然不高,但内中的含意极为深刻,以至于在场的军机处官员全部跪倒在地:“臣等不敢窥视陛下大权!只是为了保证军队不为野心家控制!”

朱由崧反问道:“司马懿算文臣还是武将?”

王灿成抗言道:“陛下此言不妥,会使天下士子寒心的······”

不待王灿成继续说下去,朱由崧断然打断道:“兵权怕只是第一步吧,周召共和才是卿等目的吧?‘为天下之大害者,君而已矣’,卿等是这个意思吧!”

虽然本时空中黄宗羲还没有写成《明夷待访录,但黄宗羲关于“君为民害”的思想早在弘光初年就已经在江南士林中流传了,所以,朱由崧才会咬死了某些人“非君”及妄图侵夺帝王大权。

马士英、孙传庭等人立刻跪拜下来:“臣等绝无此等大不敬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