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言谈
谢潜顿了顿，道：“你再乱滚，身上的伤口会撕裂。”
陆离不情不愿停了下来，想想道：“你之前说杏花妖有问题，她们怎么了？”
谢潜问：“先说你觉得是怎么样？”
陆离皱着眉认真想了想：“它们能化成人形，按理来说该是大妖，可是打起来的时候，我发现它们连喽啰妖都不如。而且它们吸了那么多青年少年的阳气，体内不但一丝不存，甚至尽是阴秽，一遇到灵气，都被烧成烂泥了。”
谢潜道：“它们行事猖狂，并不担心会招惹天师。”
“对，所以我们出现的时候，它们才会那么惊讶。而它们自爆，与其说是觉得跑不掉了绝望，不如说是想毁尸灭迹，不给我们留下任何线索。”
涉及正事，陆离很快便收敛了情绪，认认真真和谢潜探讨起来。
她道：“你觉得有没有可能，这些杏花妖是被人指使的？？”
谢潜道：“幕后有人，杏花妖体内的阳气，都被转移出去了。”
陆离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草木成妖极难，更况且那是几十只成群结队的杏花妖？它们身高样子各不相同，但仔细看去，相貌身材总逃不过几种模板。它们的人形，根本就是有人按照几个固定样子捏造出来的。喂，你觉得呢？”
黑暗中，谢潜声音却卡了壳。
陆离都能想到他浓眉紧缩薄唇抿住的为难样子，她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猜错了什么，好半晌后，才听见谢潜迟疑的声音。
“我……并没看它们的样子，未曾记住它们长什么样，也不知道它们身材又如何。”
陆离一愣：“你没看它们，那你看谁了？”
谢潜不答。
她没怎么在意，摇头嘲笑：“谢潜啊谢潜，亏你当年还是道山二代弟子中排名第一的天师！现在堕落了连捉妖都不看仔细？心真大！”
谢潜还是不说话。
暗淡的星光照亮一室沉默，只能听见他的呼吸，陆离莫名觉得，他像是有点委屈。
“如果是按照一个模型成妖的，那更不可思议了。妖怪修出人身多么困难，参差不齐的，难道还有人定好成妖时间会给它们人形模板——”
她声音猛地一收，意识到了什么，趴到床边和谢潜四目相对，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愕。
她呐呐：“不，传说里的确有一种可能……”
谢潜道：“人间妖！”
“但人间妖已经多少年没有出现过了！上一次人间妖作乱还是在……”
“三百年前。”
陆离十分暴躁：“这种强行成妖的方式违逆天道，它们不怕天谴吗？那次人间妖大举出世，结果就是礼崩乐坏、诸侯相争、民不聊生，当时的大周王朝覆灭，换了现在的大齐！”
谢潜道：“未必就到了那一步，现在仅仅是些杏花妖而已。”
“那也不能不警惕！被杏花妖勾引的都是什么人，你可别忘了，全是这京城的五陵少年！一个个出身豪门世家，甚至是家中独子，若是他们死了，世家断了传承，岂能善罢甘休？”
陆飞羽听着两人交谈，蹲在一旁想：这可不是简单一步。
十年前只有一批杏花妖作乱，十年后可是多了敢围攻城郊庄子的狼妖群，这两者之间看似没有关联，但出现了两枚一模一样的金簪，肯定有原因。
她望向谢潜，他正拧眉思量，旁边陆离挠着头叹气。
“今天还好那些公子哥纨绔不糊涂，但也不能天天主动送上去，求着给他们除妖啊。现在太多的人都把天师当骗子，如果有什么方法，让天师地位高一些，让他们相信我们的话就好了。”
谢潜道：“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