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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八回、山村女教

晚饭后,学生们各自回附近宾馆了,石溪竹要回到周军学生的公司去住。

他每睡前要先接访、回复一来的网络学员和访客咨询。

他发现那位昵称桨冻藏十年”的女网友,在显示着上传图片。这位叫冻藏十年的网友,还是石溪竹一开始网络办学时,就第一个申请加入进来的最早期网友。但是石溪竹只是点击接受了。因太忙了加入新网友也是常事,他没介意,她也没主动打招呼,彼此搁置着。

今因去庙中没有找到赵月环,他的心情又一次失落。孤寂无聊之时,便随意点击她窗口上传的图片缩略图,那“冻藏十年”的相册空间打开了。

那正在上传的照片,原来是一位女青年在用水泥雕塑巨幅长城浮雕。看到这组系列照片,不难看出这是一个山村学,那浮雕的位置是校舍的右侧,为了防止劈山滑坡砌筑的石壁。是为了宏扬国魂靓化山村校园,她在石壁上雕塑。

最使石溪竹震惊的是,一个少妇,能有毅力雕塑出,高十来米,长二十余米的水泥浮雕画面,并且完全是她一个人完成的!浮雕的立体和透视效果很好,只是部局主题稍有欠缺。就这样大的劳动量,也不是一般的女青年所能承受得聊。这种顽强毅力很像自已,凡是这样的人,肯定时候都是在逆境里长大的,才有刚毅的生命力!

他不由自主为长城浮雕照片点赞了。她给他的毅力和智慧印象,深深地刻印在脑海里:“她不是一般人,这才是门当户对的人呀!”

石溪竹同时也在反思自已,暗自一笑:我的这么多学生也都学得这么优秀,为什么我不惊讶呢,认为是理所当然。因为是我的学生吗,另外,我是不是有点男尊女卑的观念呀,看女性不应该有这样的能力,稍有一点出众,就视其为鹤立鸡群了呢?为尔刮目乎!

他点击开她的个人资料:昵称冻藏十年,贵州贵阳,二十八岁,职业:学美术老师,没有填写实名……

为什么还要冻藏呢?

石溪竹带着疑问收索她的更多信息。他点开她的留言、,终于找到了她写的一段话:“我最讨厌村口那个老头,站在那里,戏皮笑脸地打招呼杨老师下班啦?”

看到这里,石溪竹点头“杨老师。”便继续点击下页,又发现了她的网友、应该是她的同学的一段问话:“杨柳,……同学联谊会你能参加吗……”

看到杨柳这个名字,不能不使石溪竹想起,青年时的一个名正言顺,经人介绍的,有婚恋经历的杨杰。因为杨杰的妹妹就叫杨柳,生得很像电影明星王晓棠!这么一想,未免使他更对这个山村女教师杨柳萌生了异样的感觉:这个女网友当初又是怎么找到我加进来的呢?

石溪竹点击开了贵州黔东南学生龙强的对话框,打字:“龙强同学最近还忙吗?”

“老师您好,刚完成两尊人物雕像、和四十米仿木廊,邀请您您没时间过来,我就硬着头皮作了,甲方很满意,我照片发你请给指点一下。”

“哦,作得不错,仿真成度很高,很漂亮,再略喷点快漆会更好!我就知道你看了我的讲座,会作好的,只是初次出场没有老师在一旁,心里没底而已。”

“就是啊,也是希望老师能来贵州,我们这里山水很美。”

“我会选时间去的。喂,我还有一位贵州贵阳网友,她的昵称叫冻藏十年。”

“哦,她是我的网友,我也是通过她的空间找到您加了您的。”

“原来如此。她加入我这么久了,我是刚刚才注意她,她对艺术有一股超常的劲头。”

“是的老师,她特爱好造型艺术了。我去过她的家,听人介绍,她时候很苦,父母外出作生意,将一个还没断奶的她扔给了外婆,身边就跟着一个老太太度日子,是孤独的长大后,走向社会才来贵州。酷爱雕塑这一行,只是她太贫困了,限制了她的发展。住在不到八平米的,废弃校舍的老旧收发室里,屋子里到处摆满浮雕、石膏像、丙烯颜于料,她特爱好这些了,就是水平没有什么。我想所以她加你网友,就是想跟你学,又不敢出来,就默默地参考你的作品照片,是自卑吧!”

“哦,是这样啊。”

“她是想业余作点美术作品,都买不起原材料。还要只身抚养一个三、四岁的孩子,很可怜。”

“哦”,石溪竹产生了对受压抑人才的,同病相怜同情心。想起自已的艺术生涯中那么多的磨难,时候买不起纸笔,大哥是共青团写标语,扔掉的空墨水瓶,自己添水涮一涮,就在自家的墙上练习画画,被村干部制止。他们来检查画的东西,没有找出问题,就指示父亲:“有人检举你,以后别让孩子乱写乱画……”

为什么在自己家院内的老土房子上练习画画,也要管?就这样,十一岁的自己,美术生涯开始邻一次受打击……

想到这些,石溪竹决定要帮她一把。再往后看杨柳的相册,他又发现了许多奇异不解的照片!只见杨柳仰头舒展双臂,贴靠在乱七八糟,长满杂草的土砌碎石的老旧墙壁上,神情竟然是那样享受惬意、亲切爱喜。

石溪竹面对这张照片百思不得其解:一个老旧的土石墙上,长了一些,弱难以遮掩住土石的零星杂草,在常人眼里视为破烂不堪的地方,她怎么就能这样陶醉呢?这当然是一种偏见,因为对一事物你感觉到奇怪时,就明了你不懂它,那你就没有评论其事物的资格。

这给石溪竹的感受是:她应是在被人遗忘的角落里长大的。是在孤独、脆弱、苦涩、心酸中争扎时,是这一草一石都曾经是陪伴她童年的朋友。另一面:她志强向上乐观拥抱生活、敬畏一草一石、尊重和敬畏所有遇见过的事物……

又一张照片:她好像穿的是学生服,看年岁应该是刚刚毕业回归故里的学生照片,扎着体操运动员辫子,一身黑兰布夹克式学生服,牛仔裤,肩负牛仔背包。她贴靠在老旧的竹篱笆墙上,手握一根粗竹支柱,头倾倒在这竹柱上,这应该是竹房子的一角。那无比亲切和怀念回归的形神,渗透出她对这里的情感,埋藏着令人费解的伏笔!

接看下来,还有许多相片都是一些陈旧残破的砖头瓦片、窗棱。这些都是不被常人看上眼的东西。并且,凡是有她的身影照片,都是轻松甜美的神态。更体现出在逆境中所具有的强大生存能力和热望。

联想起自己的成长,石溪竹从中感觉到了她的疲惫、孤独无助的埋藏……我应该帮她一把,这是位勤奋好学上进的野鸭子!

……

杨柳发现石溪竹进入了她的空间,并且是大面积的掠过,心生愉悦,他终于注意我,开始搭理我了!便主动在对话框里打字:

“嗨。”

石溪竹发了一个微笑图标。杨柳打字:

“石老师你好!”

“杨老师好。”

“哎?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是谁告诉你的啊?”

“哈哈哈。”

“你收女学生吗?”

“你已经是美术老师了,杨柳杨老师我们是同事了啊。”

“太神奇了,我的名字你也……过奖了。我看你那水泥雕塑树木和石头特逼真了,能教会我吗?我想将我的那住房,仿木修缮一下。”

“可以呀,我随身带着一套呢。下一站可能去重庆建森林公园,离你很近,我送给你一套讲座光盘。”

……

几后,杨柳又在里写道:

“不校你好学,我按你的方法还是弄得不象,不手把手教我面对面演示学习,我还是不校”

杨柳发来了练习水泥仿木的作品照片。石溪竹鼓励她:

“很好啊,再练几次就成了呀!”

“我看不像,除非面授。”

“应该有机会。”

……

石溪竹带领学生们完成了广东丹霞山的本年度计划工程,又应邀接单沥霞山景区口门处的古镇商业街红锦湾的建设。这街两侧是水泥仿古建筑的仿木三层楼。街心是一条水系的仿原生态山水景观等,着实的建成了江南古镇古建仿木楼一条街。

这一日,石溪竹突然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他习惯地问:“你好,请问你是哪里哪位呀?”对方是女声:

“你猜我是谁?”

“我猜不出。”

“你好好想一想,仔细猜猜吗。”石溪竹每要答理许多接访电话,他向来是个珍惜时间的人,他想,是自己网上有名所招风惹来的麻烦:

“你是谁有什么事快,我很忙,我是不感兴趣和陌生女人闲聊的,如再不正题,我关机啦……”对方被逼无奈,只好速速报花名:

“我是冻藏十年啊!”

听见这句话,石溪竹十分兴奋。她沉默了二年多,终于主动出击了。石溪竹对刚才自己的太度,感到十分过意不去:“哦哦,杨老师杨柳,山村女教师。你好你好,对不起对不起啦哈。”

“不客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呢?”

石溪竹没有正面回答她的好奇:“你的普通话的这么好呢,赶上播音员了。”

“那是必须的,不达到二级甲能当老师吗。”

“标准普通话听惯了,我还是希望你用家乡母语和我交谈。”

“嗯……我都忘了嗳,和你商量点事啊?”

“吧,凡是我能作到的。”

“当然不是让你飞,我住的房子外型你帮我设计一下,怎样装修包装好看?”

“是要个效果图吧?”

“就是啊。”

“拍个房子照片发我吧。”

“嗯,我用手机拍照的行吗?”

“你没有相机吗,好吧,那就先手机拍了看吧。”

石溪竹收到杨柳发来的,很老旧窄的水泥板房照片,见上面墙皮脱落不成样子,和黔东南龙强学生介绍的一样,正是那被废弃的,老旧山村校门口的窄收发室。她过的真的很惨!

石溪竹用效果图,为她的旧房包装上了水泥仿木效果,再发过去,杨柳高忻不得了:

“太漂亮了!可我水泥雕塑不了这么好的仿木哇?”

“你是学美术的,更容易学好的,我这就先只将仿木视频讲座从窗口发你吧,很慢的,大概需要一整传完,你好再学习一下。”

杨柳无比高兴,第二就买来了沙子、水泥。当她看了石溪竹发她的讲座后,就开始在地上实验,用水泥仿一块木板,他的哥哥来了:

“嗨,你就是将房子装修得像图纸上那么漂亮,又有什么用呢,房子又不是你的,旧校舍房产是村里的,听很快要用地拆迁了。”

听哥这么一讲,她只好收手了,将自己制作的仿木板照片发给石溪竹,同时发了个抖动:

“嗨,”

石溪竹也顽皮回应:“嗨,这次很好吗,不错。照片清晰度差就更像了。”

“你逗我?我觉得不校”

“要多次练习会更好了,就是我也在不断的研究探索郑如,重庆有数千亩的,八百年前的滑石古山寨,要开发建设旅游景区。那里学生早就和我打招呼了,我一直还没有准备好。这就牵涉到四川地方民式古建风格的复原技术了。承办方是完全依赖我来设计的。可是,这和我以前参加过的,东北沈阳七千二百年前的,新乐遗址工程建设方式,是截然不同的,滑石古寨没那么原始。我对四川八百年前的文化,民式古建木房子结构了解,还是一片空白。接单重庆的生态工程,我还需要考察一下了。我看你对那些古旧的木结构很细心。”杨柳想了想:

“等暑假的,我带领你去一个地方看民式古建,八百来年的”……

石溪竹的广东丹霞山景区的,景观培训班结束了。离开沥霞山,他率领学员“周游列国”,踏遍中华大地建设了许多名胜景区,时下即将逼近东蜀介入武隆景区建设。

……

却石溪竹的重庆梁平学生周乾波,和滑石寨景区建设管委的周总谈道了:“滑石寨的名字叫了八百多年,现在可以命名为滑石古寨了。”周总鼓掌:

“这个建议好,有了历史韵味。只是当初的山寨应该是什么样子呢?”

管委副职陈总随周乾波的引导,在电脑上看到了有关石溪竹的系列网络视频,石溪竹在山东蒙山、广东丹霞山、广西桂林、广西左江,江西庐山、江西井冈山、湖南桂阳文化园、湖南张家界、湖北宜昌三峡、湖北汉江湿地、河南大别山、河南三门峡地坑院、河北古中山、北京红螺寺森林景区、辽宁沈阳新乐遗址、辽宁抚顺平顶山血案纪念馆……参加建设的纪实片,他兴奋地一拍大腿:“我们要找的就是这样的人!”周总忙过电脑前细看,十分着急,问周乾波:

“石老师什么时候能过来呀,工程浩大要将这些学生也得带过来呀!”周亁波忙解释:

“老师太忙了,各地很多景点在等他……”

……

石溪竹率领“黄埔一期”学生,与重庆古寨方面首脑,及重庆方面的网络学员们,还有各地来重庆参加学习的学员们,在重庆梁平滑石古寨管委会会师了。

周乾波、周总、陈总鼓掌:“热烈欢迎石老师、热烈欢迎溪竹景校的黄浦一期学员光临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