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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回、老将出马

石溪竹三人刚要走开,又遇白新政的胞弟,现任沉香湾中学的教师白新华走过来。大家热情呼唤:“白老师”

“啊呀是你们三位同学呀。”吴威笑道:“我们刚和你家大哥谈过话。”

“我听见了后几句。”石溪竹敬意地面向白老师:

“白老师呀,我一直没有忘记当年我们刚毕业回村的第二,您那羡慕和赞美我们的神情,还有那一句话,你们现在是黄金时代呀!如今黄金时代已过,再见您,实觉羞愧难当呀。”

“嗨,同感愧对十年寒窗愧对初心啊。那个时候我也还年轻,是村里的会计,改造建设家乡,我是踌躇满志,我是知识分子回乡的,想在家乡发展经济建设大干一场,当然就寄希望于家乡的你们,知识骨干们和我一道建设新农村啊!家哥当政时,所规划实施建设的设想,五工业、移村再建等等,其实都是我和他谈的设想,但他作的都是一些形式面子活。石溪竹哇,你不要以为白新政是我大哥,他只害你们,那是伤害了一片人啊!就连我,他也没放过,他任村革委会一把手以后,见我这个村会计与他意见不同,并且文凭和威望高于他,就利用职权之便,向公社革委会提意,要求将我调到中学当老师,我的建设家乡宏图是被他撕得支离破碎了!结果杏花村被他弄得稀乱混糟,叫人含恨终生!那时候知识分子好像是多余,好像是都有罪。我没被送到牛棚里,算是大哥高抬贵手赦免了,大智慧不应当是打狗恨棍的”。

村部里。李雁秋领几名村民正在和胡志谈话:“老同学,我不要你偏向我什么,只求个公正。那生产队条田划化时,留下的龙道和排水沟设施,不能种植,怎么能算在我们几家的土地面积里呢?现在农业税已取消了,你们村部的人还变本加厉地,更多算面积收地租,是敲榨村民为自己多贪占哈?”胡志不以为严:这个你不该争了,不是你一家,村里都是这么定地。你想,村里经费一年就靠这点地租子,你也得替我的工作想一想不是”李雁秋生气了:

“村里定的,不就是你们几个人一碰头吗,有那么庄严吗?如果你们不是拿老百姓的利益去处人情攀高,请客送礼大吃大喝要陪酒的、贪占吞并,而是正常的消费,还会有什么亏空吗!你给市里养狗那家十亩地建了大宅院,淌出院外大量猪粪尿毁了好几亩杜德林家承包地,人家来找你评理,你是怎么处理的?啊,结果是少收三亩地租搞定,也毫发无损养狗包地的。你得了那外来户养狗的多少好处,出卖村民利益这不是在拿集体土地洗钱呢吗?”胡志戏皮笑脸:

“老同学,你看你,那是承包给他的呀。土地包本村人,收租金费力呀,”

“怪不得上面下达的,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你们不愿意,是喜欢一年一包。我没你这个吃村民的老同学,我也没和你们上着中学……”

却白新政进了村部,正遇李雁秋生气走出。他歪脖思忖着便直奔了胡志近前,那胡志不敢待慢:“妈呀,老书记今这么闲呢?快请坐!”

“哎,还是胡书记快请坐吧,长江后浪推前浪吗,只要胡书记能给口饭吃我坐在一边就行啦。”

“老主任有事尽管知声,我怎敢忘记您当年的栽培呢。”见白新政只是打量室内其他人,胡志明白,便一挥手,二人进了一间室密谈,白新政先发制人:

“你是真的还从内心叫老朽老主任吗”

“那还有假,您当年那轰轰烈烈的恩威震慑力,至少在我们这一代人心中是不可磨灭的,为我胡志后生愧望尘啊,您哪能不知道我这把刷子,除您当年的栽培之外,如今也不过是拣了个空当而已。并且现在这个位置也没人拿当回事儿了,现在不提倡养执勤的和调用民兵吃闲饭的了。刚才李雁秋又来面对面大骂了我一顿才走。您那时在这个位置,在村民的眼里就是如来佛主的尊位呀。”

“你这么谦虚肯定能有大出息!开门见山。我知道你家里在张罗办喜事也忙哈,我呢没别的能耐啦,种点地呗,你把村里的乱头闲地全包给我。省着让那白兵在外边到处乱跑,我呢,也不责怪你这当书记的,不给转业兵照顾、安置工作。为官也不容易不是,十事九不周吗,你看?”

“……啧,白主任熬到了今想种地这份上了,也实在可怜了。”

“知我者胡志也。有一事你放心,你个饶份子肯定是鼓鼓的!”白新政见胡志仍不作声,有些生气:

“怎么,你不高兴?你不要只怕石家石成春那一支,黑那都是忽悠人吓唬饶假事,我这红的人还不如他了,我能让你下去你信不!我怎么听你给那石老疙瘩石杰弄了一百亩免租三年的地呢?”

“那个是建窑地烧砖以来,破坏的非耕地面积。是他投资平整改造成好的地,让他免费种三年的。”

“别以为我不知道。那还有,你的儿子不才,……还顶招了兵。还有,你吃了外包上百亩地的回扣,给儿子买了几十万元的豪宅,我们现在当地村干部的年收入不过万澳,你哪来的这么多钱。”

“嘿呀老书记想偏啦,我是在给你想办法呢,再从村民手中给你扣出些,尚好的地来。那乱头闲地已让那车锅聊,石奇村长的哥们占去许多了。你我不让着他们点,他们就追究石奇的死因哪,你那石奇又是死在我家妹夫的车上。其实那我也是唬弄他们的,并没签合同,什么时候村民醒腔了,我可以不替石家承诺任何。而对您我就不会这样了,我一定以村委名誉盖章,给你一纸三十年承包合同,就是村民把我赶下台他也别想要回你包的地了。不过我也有个难处。”

“吗。”

“中央精神是土地承包三十年不变,可是村官们,谁愿意失去对下边的年年控制的权利哪,老百姓又涣散、怕当官的,他们不懂维权。所以就默认了重要一项,那就是谁执掌村委会大权,都喜欢执行对村民的灵活掌握的一年一签包的掌控权。只是对外来承包者才签三十年合同,这样,村民他又摸不着头脑了,他就嚼不成舌头了不是。嗨,这些道理,在您面前讲,那我是班门弄斧了。”白新政连连点头:

“这我理解理解。不是呀,我还不放心,我想听一听你打算用什么办法再给我挤出大量的土地来?”

“这个……”

“不要出来。”白新政拿笔在手心中写了个租字,结果和胡志写的一样,二人一击掌,白新政乐了:

“果然老一套,你就是比他们出价高,让他们拿不起这钱。”胡志也笑了:

“其实还什么租不租的,国家新政策农业税已免掉了,那给不给村民分配对外的承包费收入钱,还不是村里了算吗。现在正闹动迁风,到时人都散了,他还冲谁要去!我这经济腐败,可都是和您这个山头老腐败学的。其实这也不能全怨我们,少数人整不动我们,而多数老百姓耍脾气时很少,有什么办法呢,千古以来就是这么惯着我们吗。”白新政突然拿下脸:

“有一句话我要告诉你,你也应该明白了,书生意气要不得,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放松对石溪竹的警惕性。这种人最可怕,不为名不为利,就是总想站在老百姓一边,弱势群体一边,替他们话,给我们出难题。你诱惑不了他,那就只能打压他,不让他见阳光他就无法灿烂!那人永远是我等的克星!你想成就大事,那就无毒不丈夫。我当年为了巩固村政权,实现一元化领导,就将我的弟弟白新华都不能放过,从村会计的位置拿下,调出了杏花村,接下来又拿石溪竹杀一儆百,踢开知识分子的绊脚石。那时候我们村就没有了知识分子乱乱动,剩下的村里没有文化的那些土改干部就好对付了。”

胡志觉得,白新政当官有经验,的有道理,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但是我和石溪竹毕竟是九年同窗呀,我只要稳住石溪竹,不让他站在老百姓一边,不就下太平了吗!同时,石溪竹也是我拿捏白新政的一张王牌!只是,石溪竹不在家,突然有请,和他套近乎这不太合适,我就以邀请全班同学喝一顿为名。

胡志设宴。石溪竹久久深情地看着胡志:“老同学呀,你不请我自来啦,真的有好多话要和你倾吐哇……”胡志忙举起杯:

“来来来老同学,什么都在酒里了,来,同学们,老同学石溪竹带领我们村民打样种菜,时尚丰产销往几个省和俄国,曾让大家提高了很多收入。冲这一点,我做为东道主提议,大家敬我们一直敬重和爱戴的石溪竹同学一杯!”

“对对对,应该!”石溪竹见状无奈摇头,随笑举杯:

“石溪竹尚无大为,深感愧对同窗这杯酒。免了吧!”

“哎”,李实举杯颤动着脑袋:“不能那么,不能,你都在奔波,哪一作事是光为着自己了,其实我们在坐的这些同学,谁也没有比得上你对社会作出的贡献大。默默奉献看不见个人成就,但功在民心郑”武全贞也抢话:

“那可不,精神贡献确实是无形胜有形”!吴威举杯冲石溪竹点头:

“,他并没有直接提供物质给社会多少,但是价值不可估量。老同学,平凡创奇默默奉献才最值得尊重。我们平民凡认识你的人,谁心里没有你一块丰碑呢。这杏花村民心中都有你呀”。李实又抢回话头:

“你是我们这一带的智多星,专门给人出好主张的,利国利民利进步!你让我投资修路建学就是一个例子”。吴威接话:

“你的科学种田技术不仅贡献了我们村,让周边乃至全区全省也沾了光。你让我信服了科学观、坚信唯物辩证法。”唯胡志只是陪笑:

“来,酒杯端了这么些功夫了,老石当之无愧,当之无愧呀,来干!”大家一干而尽。

为石溪竹敬完了酒,武全贞开始修理胡志:“你个猴头,我们到你花果山啦,你今表现地不怎么地啊。”一向话少的吴威如今也被岁月洗变了:

“你还别,真是杏花村的猴王了。怎么就,你我们班的女同学,你就一个也没请?如让你去找朱雪娇和唐珊珊、赵月环、白静波来,那我们是难为你,但那还在村里的李雁秋、田静总不算难请到吧?”胡志明白:

“这是我的失误,我是忘了你们都不在杏花村了,已久不见老同学。我和她们见面儿就忽略了,这么地,嗯我向大家表示,罚三杯可以吗?唉,以后我做东组织一次大型泰山同学联谊会怎么样?那一堂一万多块钱,保证让大家玩得高兴!”李实插话:

“话要算数,当心这机会别让我抢了来。”

同学们一见面儿总是有不完的话题。三循五味之后,一时间哄声覆盖了全部餐场,每人仅能听见自己邻坐的声音。

“哎,老皮袄,你挤什么挤呀?”李实一面嚷一面给他腾地方,那老皮袄笑眯眯挠着头茬儿:

“这这这这,你们都是上了中学的,我我我这学同学你们就不搭讪咱们啦。”

“你看,谁什么啦”

“我我我和石溪竹老同学点事。”他挨石溪竹坐了,还不时偷窥胡志:“石溪竹老同学,你,你你替我跟胡志呗,我我我从姐夫家三分利借来钱了交陈欠款,我我我想要回我那块承包地可以吗?”

“你是地被村委会收回了吗?”

“这这这大队实行归大户了,不不和一家一户话了呀?”

“那你拿钱去找大户往回投哇?”

“这这这不给呀,他们种了,实际也没种呢呀,这这才几哪?”李实插话:

“你都来给胡志吃酒上礼了,让胡志出面哪。”老皮袄一笑,挠了一下头茬儿:

“这这这谁没来上礼呀,人家也不拿咱这礼当回事呀,我我我是看透了,我这念了好几个一一一年级,都都都叫我老一册,不拿当回事了。”李实对老皮袄耳朵了一句:

“都管你叫老机枪。”老皮袄甩开头:

“你你你老闹!都都都什么时候了。这这还是是队好哇,平均。”石溪竹冲他笑了:

“平均的结果如何,布票、定量粮。你老皮袄这乳名不正是反应了父母辈对温饱的渴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