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歌，你陪老人在客厅等着，我去房间一趟。”安阳走进房门半开的房间，关上门。楚歌和老人坐在客厅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就在楚歌感觉空气快凝固的时候，房门把手的转动声响起——房门打开。房门开后，安阳没有立刻出来，而是等了几秒才从房间走出。他边走边往前面看一眼。
“准备好了吧？”安阳认真地看着前方的空气，“很好。”他又接着说了两个字。
“这个奶奶的老伴儿在这儿？”楚歌问安阳。
“就在我旁边。”安阳双手插进裤兜。
“佩法……在这儿？”老人声音颤抖着，身子也忍不住地轻颤。她眼含泪光地看着安阳身边空气。
“他在这儿，我这就让你们相见。”安阳从兜里掏出两片树叶，“请您现在先闭上眼睛。”安阳将带有一点干涸血迹的树叶轻轻贴在老人双眼上，大约过了一分钟，干涸的血迹慢慢消失，安阳收走树叶。
“您可以睁开了。”安阳恢复双手插兜的姿势。
老人睁眼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安阳身边。她张着嘴唇嗫嚅着，脸上塌下来的皮跟着嘴巴的频率抖动着。老人的眼神很有力，像是要把眼前的东西穿透。
“你们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安阳开口，“我和楚歌现在出去，大概两个小时后回来，你们要讲什么就抓紧时间。”安阳说完，楚歌跟着他去了屋外。
“两个小时后，那个奶奶就看不见他的老伴儿了……”楚歌和安阳在小区里漫无目的地晃悠着。
“那个老头儿心愿了了，就该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他之所以灵魂还在这儿，是因为想见那个奶奶？”
“对。”
楚歌和安阳并排走着，他们正聊着家常，安阳突然停住脚步，抬头望着一栋楼房的楼顶。
“楼顶上有什么？”楚歌顺着安阳的目光看着自己东北方向的一栋楼房。
“孤魂野鬼罢了，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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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看吗？”两小时后，楚歌和安阳站在枇杷树下。
“你还有叶子？”
“有。”安阳从兜里掏出两片树叶。
楚歌闭上眼，安阳把树叶覆在她眼上。
“遗风回来了——”取下树叶，楚歌一睁眼就看到了安阳身后的遗风。
“刚来没多久。”安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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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再次出现在老人家里时，老人已经看不见自己的老伴了。
“看来您和您老伴儿聊得不错。”楚歌看着沙发上老人略微平静的脸。她身边，她已故老伴的灵魂正把一只手搭在她肩上。这灵魂见了楚歌和安阳，主动点头微笑着。
他生前应该是个慈祥的人，楚歌看着老人身边的灵魂想。
“谈好了。”老人看着楚歌。
“那么，您的决定是……”
“我听他的。”老人侧头看向她老伴儿灵魂所在的方向。即使看不见自己的爱人，她还是能够感知到他的存在。
“他欠佳慧的，让我替他还吧……”
“德芳……”老人身边的灵魂一脸愧疚地看着她，眼里有着酸楚。
“佩法，千万不要觉得愧疚，这一切都是我自愿的。”德芳老人露出笑容。
楚歌看见德芳老人的笑，只觉有些心酸，她并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