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别拖！”说完，通话结束。
虽然王馆长也被蒙在鼓里，但他毕竟是馆长，这事，他是有责任的。听周辉和李童尧的对话，以及王馆长刚刚说的，周辉是因躲债才要离开这里，所以走之前干脆带李童尧去了旅馆，而往常他都是带孩子去跆拳道馆附近的超市，这样的话……其他一部分孩子，都是在跆拳道馆附近被周辉……楚歌停住思考，她不愿再想下去了。
“再不走，到家就天黑了！”若竹见楚歌的娃娃脸上，原本皱着的眉头终于舒展，这才开口。
“嗯？哦……”楚歌看眼暗蓝的天空，“确实不早了，走吧。”
地铁上，楚歌神色深沉。李童尧无助流泪的脸，和撕心裂肺的哭声时不时在她脑中出现。大概因为受害者是孩子，所以这事格外令她痛心，难以忘记。
“你在那个小子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楚歌一到家就把帆布包放在茶几上，自己倒在沙发李。若竹变回蛇形，爬到楚歌脑袋边。
“不好的东西。”楚歌闭眼。
“这是当然的，你哪次看到好的东西了？找疗心师的人怎么会有好……”
“不，也有好的，有的可以称之为美好。不过，很短暂……因为无论曾经有怎样的美好，结局都不如人意……”楚歌打了个哈欠，“我困了……”
“困了就快去洗了睡！”
“不想……动……”楚歌又打了个哈欠，勉强睁眼看了下旁边的若竹，“我先在沙发上躺一下，你等会儿叫我。”
李童尧现在只剩下身体的创伤，心里的恐惧、阴影之类的已经尽数移走，他以后应该会比较健康地长大……至于记忆，无法剔除就只能留着……跆拳道馆其他被周辉猥亵的孩子，他们……楚歌想着想着，慢慢地，脑袋停止转动，她睡着了。
一星期后，阿差嘴里叼了封“胖嘟嘟”的信来找楚歌。
“看把你累的。”楚歌从阿差嘴里接过那封重的快使阿差扇不动翅膀的信，“当真有点重量。”她掂了掂，信封里传出硬币相互碰撞的声音。
“还不少。”楚歌把信封翻了面，那面写着：疗心师（收）。“是他呀。”楚歌看见熟悉的四个字。这信，是谭宇旸给的。
楚歌撕开封口，小心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在沙发上。
五角、一元的硬币，还有一元到二十元的纸币。信封里，硬币的数量比纸币的多一点。跟随钱倒出来的还有张纸条。楚歌看了遍纸条上的内容，又看了看沙发上叠得不并整齐的纸币，眼睛弯了弯：“这孩子……”她心情不错地去房里拿来个小铁罐，把沙发上的纸币叠好，然后把将硬币与纸币，以及那张纸条一起放进去。
“不花掉吗？”若竹问
“不花，这是礼物。”楚歌笑笑，继而又对一旁的阿差道：“阿差，过来。”
阿差依言，立刻靠近楚歌。
“张嘴。”阿差乖乖张嘴。
“还好，这封信没把你嘴巴压坏。”楚歌仔细检查着阿差的喙，“你休息下，我去给你准备点儿吃的，我昨天去超市买了好多吃的。”
楚歌与阿差说话之际，沙发上方那副画里的黑影动了动，两只蝴蝶通过窗口飞进屋里。
夜半，楚歌迷迷糊糊听见房里有响动，窸窸窣窣的，像是老鼠。她正处于半睡半醒状态，一听见这个动静，立刻清醒不少。楚歌家里从未有过老鼠，就算是附近有，可毕竟若竹在这儿，老鼠也不敢过来。楚歌安静地躺在床上听着房里的动静。
声音越来越小，慢慢的，就没了音。楚歌打起精神等了会儿，声音却没有再响起。终是抵不过倦意，不消片刻，她就睡着了。
次日，阳光正充足之时，楚歌将房里的窗户大开，手里握一电筒，开始彻查房里的边边角角。若竹听楚歌说了昨晚的事，也参与到这次的查找行动中来。一人一蛇认真找了许久，什么也没发现。
“你不会是昨晚做梦，把梦境与现实弄混了吧？”若竹趴在地板上卷成圈，把脑袋搁在身上。
楚歌看着脚下的地板，笑了：“说起来，我昨天做梦的确梦见老鼠了，可能那时我梦到一半就醒了，所以神志不太清醒。”
“就是嘛，找了这么久什么都没看见，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一定是你昨晚忘了自己正在做梦……”若竹抬起脑袋，扭扭身子。
“是是是，辛苦你了。”楚歌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