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满月动了动嘴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是了。
她和慕岚走得近，任谁都会以为她和慕岚是一起的。
所以，哪怕这一次她真的是被蒙骗在鼓里，也没有人会相信她。
就像傅夫人一样，认定是她联合慕岚，害死了傅庭凌。
她想说没有……想要解释，可再多的解释都是徒劳。
她和慕岚，就是绑在一起的。
慕岚救了她，也毁了她。
他把她从地狱里救出来，又亲手推她下十层地狱。
慕岚是神，也是魔。
傅夫人痛苦地看着她，手指一松，黑色的伞飘落到雪地里。
傅夫人抓住她的衣领，语气哽咽而温和，“为什么？你说话，你为什么要这样？我知道，是他对不起你，你恨他是无可厚非的。可是他也付出了代价，你已经杀过他一次了，我没想到你居然可以和慕岚联手……满月啊，你杀了我的儿子啊！”
高贵优雅的傅夫人哭到不能自己，几近昏厥。
江满月也哭，哭得不能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对不起您，是我的错，对不起。”
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心里好像被人挖出了一个渗血的窟窿，悲伤没办法抚平。
傅夫人揪着她衣领的手松开，跌坐在雪地里。
霍之洲蹲下身，“姑姑。”
傅夫人摆摆手，借着霍之洲的力量站起来。
她红着眼圈，“满月，我不会要你偿命的，你是我疼爱过的人，你就像是我的女儿。哪怕是女儿犯下天大的错误，我怎么舍得伤害她？但是，请原谅我，从今以后我不想要再看到你，我不想再看到你。”
傅夫人慢慢地推开霍之洲，冷冷地站在她面前。
傅夫人这时候依旧如此的理智，理智得让人心痛。
她儿子死了，她都不能怪江满月。
她只是不想要再看到江满月了。
江满月望着傅夫人，浑身压制不住的颤抖，美眸里盛满泪水。
“夫人……”她声音沙哑。
傅夫人盯着她，声音忽地变得冰冷刺骨，“我不会恨你，也不会对付你，我不想要再见你。你趁我还有理智的时候，把庭凌送给你的钻戒拿出来，你既然要和他划清瓜葛，那么他的任何东西你都不要留下来。”
江满月垂下了眸子，尽管一千个不愿意，可她还是掏出了那颗钻戒。
她没有脸面求傅夫人留给她，她没有脸，也没有资格。
她也不想。
这个过程是漫长而痛苦的，等到她把钻戒拿出来。
傅夫人几乎是没看一眼，顺势夺过，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狠狠地抛向墓碑之外的草丛里。
江满月震恐的看着，一颗心都被抓住了。
“傅夫人……”
她听到自己失控的尖叫声。
傅夫人丢完戒指，有片刻的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