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湛与老皇帝在御书房中不知道呆了多长时间，房间当中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别无他人。
老皇帝将所有服饰的奴仆全部都退了出去，空空荡荡的房间中只剩下两个人。
大概过了三个时辰之后，夜湛才面无表情，冷若冰霜的离开了御书房。
高公公忙不迭地的进来，站在了老皇帝的身旁。
眉头紧锁，仔细的将老皇帝上下打量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现象。
“高公公，你刚刚在门外站了多久了？”
突然之间，本已经在批阅奏折的老皇帝猝不及防的问道，把高公公失了魂的心智，给拉了回来，吓了一大跳。
“回禀陛下，大概有三个多时辰了吧！”
既然老皇帝都已经亲自开了这茬，高公公自然而然的顺藤摸瓜，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
“不知陛下和太子殿下在聊些什么，奴婢在陛下身旁侍奉了这么多年到从未肩臂下跟任何人独自谈论事情，讨论了这么长时间的。”
高公公尖锐刺耳，却又娇滴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皇帝只拿着手上的奏折停顿了片刻之后才回答到，“不过就是和太子聊了一些闲暇琐事，交换政治意见而已，没想到这一聊就过了这么长时间了。”
“还真是时间不等人啊！”
老皇帝犹如之前一样，习惯性的叹息！
高公公没有从老皇帝这里得到有用的消息，但是却没有因此而善罢甘休，挥了一挥拂尘，将其从左边拿到了右边。
“太子殿下这”
高公公正待询问，一个婢女手上端着一杯黑色浓郁的药走了过来，打扰了高公公的说话，正在发火。
“你这奴婢怎么这么不懂规矩，没有通报一声，竟然就敢私闯陛下的御书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吧！”
高公公自以为在老皇帝身边服侍了这许多年，同样都是为奴为婢，他却将自己看得比别人尊贵了许多。
动不动就喜欢在别人面前指指点点。
那送药的小丫头立马垂下了脑袋，生怕自己因此而受到惩罚。
老皇帝看起来今日心情不错，“好啦好啦，不过就是一个送药的丫鬟而已。”
高公公听了老皇帝所说的这话了之后才停止了怒
骂，小丫头依然感觉害怕，不敢移动一步。
“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药拿上来！”
高公公狠狠的瞪着台下的小丫鬟，恨不得现在就抽了他的筋，扒了扒的皮，吃了他的肉一样的。
小丫鬟这才小心翼翼的移动步子将药放在了案台上。
“奴婢告退！”
将那药放下了之后，小丫鬟倒退了几步，才缓缓的离开了御书房。
出去将门带上了之后，从薄薄的纱布可以看得出她深深的松了一口气。
就好像刚刚送药时在鬼门关走了一圈，历经生死之后重见天日的幸福。
高公公收敛了刚才的火气，从案台上将药碗拿过来，毕恭毕敬的递到了老皇帝的手上。
“陛下，到了喝药的时间了！”
老皇帝看了一下那比傍晚夜色还要黑的浓浓的药水，苦涩刺鼻的味道扑鼻而来。
“你先放在这里吧！等我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自然会喝的！”
老皇帝将药丸推到一旁，并不打算再去理会。
突然，胸膛之中一股血气喷涌而上，瞬间整个喉咙里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手上的奏折应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
老皇帝用手紧紧地扶着胸膛，似乎这样就能够阻止血气上涌。
重重的一声咳嗽，一口鲜血吐在了案台之上。
高公公像是被吓坏了一样，愣在那里好一段时间才反应过来，将案台上的那碗药，递到了皇帝面前，神情紧张，“陛下，还是赶快向这碗药喝下去吧！”
像这样突如其来的喷血，已经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了。
每一次高公公都看在眼里，太医过来整治过，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出到底是什么原因。
最后只是开了一些药，让老皇帝每日按时服下就能够缓解病症。
果不其然，每一次只要了皇帝出现了这种症状的时候，喝下一口药，便会舒缓许多。
说来也十分的奇怪，这病症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而且若是细心观察留意的话，还会发现这病症每隔一天就会发病一次，每一次的时间，大概就是上过早朝之后。
只要将这碗药喝下去，病症
确实会得到舒缓，只不过治标不治本。
老皇帝重重的扶着胸口，紧紧的簇着眉头，一口气将这碗浓浓的汤药灌进了肚子里。
在案台上，稍作休息了之后，胸口郁结的痛苦慢慢的消失，呼吸也顺畅了许多，不再像刚才那般紧凑。
高公公神情也舒缓了许多，轻轻的帮了皇帝顺着后背。
“陛下，您的病又犯了！”
老皇帝已经不以为然，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可能真的是朕老了，不中用了，恐怕已经时日无多了！”
老皇帝略显呆滞的看着，案子上自己喷的一大堆血，那眼神看上去甚是空洞无神。
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