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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泡中文 > 游戏竞技 > 大县令小仵作 > 第二十七章

两拨人碰头后迅速交换了各自所得信息最后等来了深夜归来的廖无言。

例行梳洗过后才出来的廖无言张口就道:“事情进展很顺利嫣红越发厌恶我了。”

他今天很自然的说出了自己已有妻儿的事实并根据嫣红的反应,适当的表达了对“家有糟糠”的不喜,嫣红眼底的憎恶果然更深一层。

“廖先生,您一定要注意安全!”晏骄紧张的说,“嫣红有帮手!那个人或者是那几个人很可能就潜藏在烟雨楼内。”

她不是神仙,更不是妖魔,不可能每一次都像操纵张明那样成功的挑拨别人替她杀人偏偏自己又体能不佳、活动范围有限,那么这个时候,一个帮手就很重要了。

图擎接道:“莫非这烟雨楼上下果然都藏污纳垢、同流合污?”

“我并不觉得是这样”庞牧却道“譬如那老鸨,做的是皮肉买卖,虽然可恶,但他们也最怕麻烦。这样毫无缘由的滥杀,实在是有百害而无一益不亚于自寻死路。”

老鸨这类人大多爱财如命即便要杀人,只怕也要挑了富商或是身怀巨富的书生下手,可失踪名簿上九成九都是一穷二白的书呆子杀了能有什么用!过瘾吗?

图擎点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你们说的帮手,我已有了怀疑的对象。”廖无言反而对他们这么快想到这一层有些惊讶。

他认真回忆道:“在这几天内,我与林平都仔细留心过了,除了贴身伺候的,烟雨楼内的丫头、龟公都是混用的,谁有空了便使唤谁。可嫣红这里却不是,每每上来送东西、打下手的,都是一个叫大山的,而嫣红对他的态度似乎也很不一般。”

“特别亲昵?”晏骄和齐远齐声问道。

众人都一脸复杂的看着这八卦的两人。

在某些时候,这俩人还真是出奇的像啊。

廖无言失笑,有些无奈的摇头,“不,是分外恶劣。”

舔狗!

也不知怎的,晏骄脑海中瞬间蹦出来这个词儿,而且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你们觉得有没有可能是这样,”她斟酌了言辞,充分践行了大胆设想、小心求证的原则,“这个大山爱慕嫣红,而嫣红便利用了他的心意,拉他下水,让他心甘情愿为自己卖命。”

舔狗啊,舔到最后往往一无所有

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大。

庞牧想起来晏骄的验尸结果,“大山体格如何?”

廖无言道:“在青楼做龟公,要么做粗活,要么卖命,他虽不甚高大,但体格健壮,据林平观察,很有可能会些粗浅的拳脚。”

庞牧看向林平,后者点头道:“今儿下午烟雨楼人很多,有几个客人吃醉了酒,下楼时歪歪斜斜的,一下子就撞到了大山。当时大山手里还端着一个茶盘,里头一把茶壶三个茶杯,若是一般人,只怕要掉在地上摔个粉碎,可他只是踉跄几步,略洒了些茶水出来就稳住了。”

“对了,”说到这里,林平又想起来,兴奋道,“那客人似乎很是不满,后面又出来找大山的麻烦,闹得动静不还是嫣红的丫头出来劝和的哩!”

众人的精神俱都为之一振:若果然只是普通龟公,普通交情,嫣红何必主动揽事上身?

可这么看来,似乎又有些说不通。

廖先生分明说嫣红对大山的态度恶劣,既然如此,眼睁睁看着他被客人刁难不是正好?做什么多此一举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正在众人陷入沉思时,廖无言突然云淡风轻的丢出来一个炸弹:

“对了,嫣红这几日可能就要动手了。”

他把所有潜在的受害者都给骂跑了,嫣红无人使唤,只能让帮手或是自己亲自动手。

众人:“!!!!”

请不要一脸平静的说出自己随时可能被谋杀的事实好吗?

庞牧张了张嘴,挺艰难的说:“万望先生保重。”

晏骄一时有些啼笑皆非,都不知面对这种情况,是否该继续崇拜加夸赞。

一方面,廖无言在短短几天内就达成目标,即将圆满完成任务,效率高的令人发指

而另一方面这才几天啊,您就让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对自己恨之入骨,这究竟是一种何等高深的招恨功力啊!

庞牧又叮嘱道:“烟雨楼内外都有咱们的人,不过先生也千万要自己当心,嫣红那里的一应水食能免则免,莫要中招了。”

谁知廖无言语出惊人,“她那里的东西我从未碰过。”

众人:“什么?!”

饶是庞牧指挥过千军万马,听了这个答案后也不禁愕然,“难道不会太过明显吗?”

“我嫌他们的茶水糕点都过于粗糙,实在难以下咽。”廖无言慢条斯理道,又慢悠悠端起茶杯吃了口茶。

众人:“”

真的好欠打!

晏骄甚至觉得,即便嫣红真的决定对眼前这个男人动手了,只怕很大程度上真的是被气的吧?

屋子里出现了久违的沉默。

良久,庞牧才稍显僵硬的问道:“魏之安此人,先生可曾听过?”

这趟出门,他们没带历届进士名录,想知道点儿什么都无从查起,只好仰仗廖无言了。

“魏之安?”廖无言用茶杯盖刮了刮水面上的茶梗,略一沉吟,果然不负众望的点头,“听过,是上上届的进士,江西人士,中二甲第三十六名,现下什么职位就不清楚了。”

晏骄哇了一声,满脸崇拜,“这您都记得?”

“那是,”齐远一脸骄傲的介绍说,“廖先生可是天纵奇才,有过目不忘之能!”

廖无言一摆手,宽大的袍袖在空气中荡开一道优美的弧度,非常实事求是的说:“那倒不至于,少说也要看个三两遍。”

当年被考试折磨的死去活来的晏骄:“”

真的好欠打啊!

廖无言没注意到她的神色,只是反问道:“这人怎么了?”

“据青云楼店小二讲,当年与嫣红定情之人就是他,两人好像还私定终身,魏之安说好高中之后就娶她过门,谁知一去便没了音讯。”庞牧道,“我们怀疑,事情的起因便在这上头。”

嫣红一腔热情落了空,无法承受被情郎欺骗的打击,又苦于无法报复始作俑者,便将这种怨恨转移到其他过来寻花问柳的读书人身上。

廖无言沉默片刻,“倒也合情合理。”

其实这种事并不少见,饶是在他入朝廷之后,也时不时听身边人谈及当年的风流韵事,其中多有胡乱对女子许诺者,只是大多都不当真。

一朝成名天下知,自有大好前程等着,又有谁会在意当年那小小痴情女子?

有几回酒宴应酬,同僚也叫了几名歌姬,不知出于什么心情,廖无言鬼使神差的问起此事,当时几名歌姬就嗤笑出声。

“大人说笑了,这种事不过你情我愿玩笑罢了,谁会当真呢?”

“那若果然有人当真呢?”

歌姬的笑容突然就黯淡几分,漫不经心道:“自然是抱憾终身,含恨而终。”

都云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可谁又能知道,这世上最狠的一颗心,只怕是长在读书人身上。

一朝入娼门,终生不得出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大家本就不是一路人,又怎么可能厮守终身?

接下来两天虽然没有下雨,但天黑压压阴的厉害,空气也不如以往清爽,满是令人窒息的沉闷,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悲壮。

刘捕头他们又发现了第三具尸体,经过验尸,确定与江炳的死法如出一辙:颅骨粉碎性骨折加胸口一刀致命伤,绝对是同一个人干的。

到了第三天夜里,晏骄正百无聊赖的在房间里整理案情笔记,庞牧突然敲门进来,“成了!”

晏骄嗖的站起身来,“走!”

一直热闹的烟雨楼现在死一般沉寂,内外都被图擎带兵团团围住,一应嫖客都老老实实抱头蹲在一个角落,连个屁也不敢放。

老鸨和其他姑娘们在另一头,庞牧和晏骄刚一进来,图擎上前行礼,一群花花绿绿的大小女人们见了,都齐声喊冤,一时间乱成一锅粥,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