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慕长欢突然吐出一口鲜血，血水上飞，接着洒在自己脸面上。他方才只感到一股重压涌进自己心胸，身子又一次栽了下去。
狄清冷冷道：“你实在太弱了，我若想杀你，连半招都不用。”
慕长欢一只手按住了狄清踏在自己身上的腿脚，嘴巴上满是鲜血，道：“我会……变强……”
狄清“哼”的一声，道：“变强有什么用？习武又有什么用？我练到这个地步，已经一点快感也没有了。我的武功已足够高，金钱和名声都已享之不尽！”
慕长欢想强撑起身子，胸口一震，又是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狄清道：“在我脚下的人，没有能够站起的。”
慕长欢好似没有听到他这句话，依旧在用力坚持着，道：“习武……绝不是为了得那金钱和名声……我只是，单纯的喜欢……”
他的声音已颤抖，牙龈中甚至在不断地渗出鲜血，显见是狄清在不断地施加内力。
狄清寒声道：“放弃习武，我就饶你一命。”
慕长欢紧咬牙关，道：“我能看出，你的心性是在爹娘夸耀以及众人吹捧中养成的。我和你不同，从一开始，我习武的道路上就没有任何人的认可……”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得不到任何人的认可……”
狄清一声厉喝，道：“你知道什么？！”
慕长欢紧握起另一只拳头，嘶声道：“我只知道，我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
“我没有那么厉害的爹娘，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什么宝藏和武功秘笈，甚至……甚至没有人愿意收我为徒，传我武艺……”
“而如今，我终于有机会习武，不论如何，我都不会放弃！”
随着这一声高喊，慕长欢竟硬生生将狄清的腿抬起了一分。
突听砰然一声，慕长欢整个人陷进了深土。
狄清身子后跃，站在了三丈开外，喝道：“起来！我亲手杀了你！”
慕长欢从深土中爬出，站起，他满面灰尘，挺身而立，面对那几乎碾压自己的对手却没有一丝怯懦。
风儿徐徐吹过，那千秋树铁石般的树叶也轻轻晃动。
“武功这种东西，居然也有人喜欢……”
狄清忽然将一只手后缩，附近的飞花落叶向他手心卷去，竟逐渐围成了一个圆球。
这种内功名为“凝空”，引周围之物缠裹于身体的各个部位，再灌输内力，增强自身的攻击和防守能力，据说只有天资绝顶之人才可修习。慕长欢曾听师父说起过这样的武功，但还是头一次见到！
“在我看来，武功毫无意义，只因那对我来说再轻松不过的东西。”
狄清说着话，竖起食指，那花叶围成的圆球竟被他顶在了食指指尖。
他手指轻轻一动，“花球”下落，裹住了他整个手掌。他的手掌便如化成了一个攻防兼备的兵器。
慕长欢瞳孔缓缓收缩，除了那清莲子，他从未见识过别的内功。如今刚一见到，便是只有那天赋异禀之人才能够修习的“凝空”神功。
“你一定觉得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很值得颂扬吧？抱歉，在我这种天才看来，你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工夫。你无论努力多少年，都无法到达我如今的地步。”
“只有真正的天才，才值得骄傲，这就是我为何被称作傲公子！至于你……”
他话未说完，慕长欢衣襟鼓风，眨眼间到了他的面前，一拳向前击出，喝道：“是不是白费工夫，不是你说的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