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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六章

; 季悠身边的草响动起来时,她的心随即一沉身体瞬间变得僵硬无比。

那一声惨叫之后废屋里再也没有传来司机的声音。

赵一牛拎着刀走了出来他踢开了门口倒着的那根木头把刀在灰突突的墙面上蹭了蹭,厉声道:“找到没有你们!”

“哥,我去草垛后面看看。”

那两个找了一圈,没见到影子终于把目光投向了泥地上的一堆堆草。

赵一牛和他们互换了下眼色也提起刀朝草堆走去。

他们来的时候门上的木棍还没被彻底抽掉说明季悠刚跑不久。

现在周边的空房子都搜过了就剩那片粘着污泥的草堆了。

“哥你看!”

这里面皮肤最黑的一个小伙子把手电筒照在地上示意赵一牛仔细看。

那是一滴血,正巧滴在一块发白的石头上鲜红的颜色格外明显。

赵一牛松弛的眼袋抖了抖突然大跨步的朝草垛奔去。

季悠当即知道不好立刻起身往后跑去但她哪里跑得过这几个男人,还没跑一百米就被人死死的扯住了衣服。

赵一牛立刻把刀架在了季悠的脖子上,恶狠狠道:“我看你再跑!”

他们推推搡搡的把季悠扯到了小屋前,拽着她的胳膊按在粗糙的墙面上。

季悠的胳膊被他们抓出深深的瘀痕,头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她双手的划伤一阵一阵的发疼温热的血滑到指尖,坠在指甲上。

她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小屋里寂静无声。

或许,司机已经被赵一牛给弄死了。

而她就是下一个。

她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出尔反尔,但似乎也没机会知道了。

在濒死的一瞬间,她想了很多。

这一路上曾经有很多可能来改变结局,但事情还是按着最差的轨迹发展了,她再也想不出办法了。

赵一牛能那么果决的对司机动手,就不会给她迂回的余地。

很可惜,她就见不到祁彧了。

她要是死了,祁彧一定很伤心,或许很久都走不出来。

真是抱歉,要是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在盛华高中,她还是不要认识祁彧了。

季悠闭上眼,希望那个过程快一点,不要让她太疼,其实,她还是很怕的。

“你妈妈是不是叫柳香,她是不是个警察!我们见过对吧,你认出我来了对吧?”

赵一牛用刀抵着季悠的脖子,只要往前推进一寸,就能割断她的大动脉,他心里郁积多年的闷气就可以消解了。

但他仍旧想从季悠嘴里得到一个肯定,不然杀错了人,他会很失落的。

季悠没有回答,她只是紧绷着身子,牙齿微微打颤。

赵一牛冷笑一声:“不回答就是默认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可惜这是最后一次了。”

他说罢,手上就要用力。

“哥,救我!”

瘦猴哭赖赖的声音从大道口传来,成功的让赵一牛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黑皮皱着眉头望过去,发现瘦猴被一个人押着,一只胳膊晃晃荡荡的垂在袖子里,狼狈不已。

祁彧一眼看到了被刀抵着的季悠,一时之间怒火上涌,差点把瘦猴的骨头给捏碎。

瘦猴撕心裂肺的嚎叫了一声,随即被祁彧狠踹一脚,爬不起来了。

他觉得自己的腰大概是断了。

季悠睁开眼,看见熟悉的身影,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她被刀抵着,没法说话,只能远远的望着祁彧,手指死死扣着混杂着沙粒的水泥墙面。

祁彧紧紧的攥了下拳,额头上的青筋绷起。

“你是谁!”黑皮粗声问道。

祁彧没理他,反而将目光转向赵一牛。

他松开拳头,一瞬间调整了脸上的表情,随即嗤声一笑。

“赵一牛,好久不见啊。”

赵一牛眯起眼睛望着祁彧,天太黑了,他并不能看清祁彧的长相。

事实上哪怕看清了他也不认识,对季悠都只是猜测,更何况是祁彧呢。

“你认识我?”赵一牛沉着嗓子道。

他虽然把目光投向了祁彧,但却没把刀从季悠脖子上移开。

事实上对他来说,季悠才是他最恨的对象,是害他坐牢,逃窜的罪魁祸首。

祁彧不敢轻易往前走,他怕赵一牛随divsyaignnr;rrd>岫约居贫帧br/>

于是他略带讥讽道:“我当然认识你,不光认识你,我还去监狱看过你。”

赵一牛拧起眉,脸色又冷了几分。

黑皮抄起刀走了上来:“哥别跟他废话了,我收拾了他。”

他和剩下的那个人一走一右的朝祁彧走过去,脸上带着嗜血的阴狠。

反正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宰,完事儿之后用车拉走,扔到山崖底下去。

想罢,黑皮当机立断的冲了上来,刀锋直奔祁彧的胸口。

祁彧眼睑一颤,猛地抬起腿,又准又狠的将黑皮的刀给踢飞了。

在黑皮迟愣的片刻,他已经借着踢腿的惯性,一扭身到了黑皮身前,左腿膝盖猛地击向黑皮的小腹,趁着他疼痛难忍弓腰的瞬间,祁彧的手肘砸向了他的脖颈,黑皮身子一颤,软绵绵的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前后不过十秒钟,连赵一牛都看呆了。

剩下的那个人自然也是白费,被祁彧三下五除二给撂倒,刀也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原本极具优势的人贩子,现在只剩下赵一牛一个。

祁彧一身轻松的踢了踢地上的黑皮,漫不经心道:“赵一牛,你不记得我,我可记得你。”

祁彧撩起袖子,也不管黑夜里赵一牛能不能看清他胳膊上的疤:“小时候,你在我身上划了一道,害我胳膊差点废了,想起来了吗?”

赵一牛微一恍惚,真想起来了。

除了个小女孩,还有个碍事的小男孩。

要不是那个小男孩,他也不会被抓住。

祁彧扯了扯唇角,把袖子放下去。

“我是阑柏军区首长的儿子,祁老司令的孙子,我们家不说在柏市手眼通天,收拾你一个蝼蚁还是绰绰有余的。你敢划伤我,就注定要付出代价。

“知道你为什么被判了三年还不减刑吗?我爸授意的,谁敢不听呢。你一个混混痞子,没背景没钱,最好摆弄了。哪怕我们想把你弄死在牢里,都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