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岁？四岁还是五岁，我记不住了。”
法庭之上一片唾弃声，愤怒在其间暗涌。
卞律师没有过多的批判，想有些事情不用太细明眼人自然知道他要表达的意思，“那再问宋雅柔女士，您跟管梁庭先生是怎样的关系？”
宋雅柔腾的一下子站起身，“你们这是往我头上扣屎盆子吗？我抛弃女儿不假，但是那也是因为秦经国不是个男人！你们少在这里血口喷人。”
卞律师笑，“法律上，在唐先生过世之后，您跟她的婚姻关系也就终止了，但是问题在于您出轨再前，换句话说您是犯了重婚罪的。而且根据我们对您近几年行为的收集取证，我们发现您曾经先后三次假借生病为由，向秦素问小姐一共索取了五百万的现金，我们也查到您这比资金是用在了管梁庭先生的儿子管修文的身上。至于什么原因，因为涉及不到本案，我不想再提，估计您也会同意。”
宋雅柔被生生的吓白了脸，她心里清楚如果管修文吸毒的事情暴漏出来，他就直接会被送去强制戒毒。
那要比杀了管修文更为折磨。
“我承认，我都承认。”
卞律师满意的一笑转身面朝法官大人，“顾天宸先生，云深集团创始人兼，家庭身份是秦素问小姐收养方的叔叔，他经历过秦素问小姐的童年，可以证明秦素问小姐具体被抛弃的时间，我国法律权利和义务并行，宋雅柔女士背叛婚姻，抛弃幼女，未尽到一位做母亲应有的责任，所以我方认为，宋雅柔女士不应对秦经国先生的遗产有继承权。另，我代表我的当事人向宋雅柔女士讨回之前被骗的资金三百万元，其余的作为秦小姐对母亲的赡养费用，不必归还。”
卞律师颔首致敬，坐下时面色无比的从容。
秦素问默默的落泪，她听到这里其实知道自己已经是胜诉了，可是没有丝毫的释怀，有的只是心里的沉重。
她抬头看宋雅柔的时候，母亲二字像是从心里生生的给挖了去，尽管她是生下自己的人，却害不及一个陌生人给予过的温暖。秦素问对今天的做法也没有后悔，只是心凉，凉到整个身体都有些麻木了。
转头时，顾天宸已经起身向外走，秦素问张了张唇，没说出半句话，所以她当初在顾天宸办公室里的怀疑没有错。即便没有绍会关，也没有身边的卞律师，顾天宸也不会让她失望而归，他是什么时候为自己做了这么多，为什么秦素问之前不知道呢？
远处，秦素问听见法官宣布休庭等待结果，她踉跄的起身，一颗心乱到不行。
“问问，胜诉了呢！”
楚翘是第一个冲过来拥住了秦素问，她力气之重让秦素问开始东倒西歪。迎头是窗外射进来的刺目的光，直让人睁不开眼睛，秦素问眼睛里的世界就是一片白茫茫。
百感交集在一起就变成了无感。甚至是麻木。秦素问也说不好此刻是什么心情。反正都有了。
她估计自己用很长的一段时间去消化。
“翘翘你怎么进来的，旁听的人不是不可以进来吗？结果还没出来，别高兴太早。”
秦素问推开楚翘的身体，她本就觉得呼吸困难，被楚翘来了这么个熊抱，简直就要窒息在这休息室里。
“有悬念吗？不过今天一战我是第一次发现我们顾总居然这么的帅啊！所以之前你那么心甘情愿的，我也能理解那么一点了。”
楚翘两个手指一掐。比划在了秦素问的面前。
可楚翘的好心情丝毫没有感染给秦素问。
“你还没回到我，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翘搔搔后脑。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敢问法庭内外，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明明白白的说出来是不是挺没劲的。
“哎呀反正就是进来了，为了陪你，知道你这个时候一定心情不好。”
楚翘说的极其隐晦，估计是某个人让她来陪秦素问，也是某个人知道秦素问的心情不好。
秦素问一只手扶住额头，手肘撑在桌角上，看似在养神。
实际上，她知道现在还无法从法庭上那震撼的一幕中摆脱出来，她信心满满的来，因为看不见顾天宸而慌张，又听见母亲的言辞凿凿而彻底的失望。可这逆转太快，卞律师的辩证的言论她甚至都没清楚，就这么应了？
果然顾天宸不是她这种脑回路能料想的到的，在他身边也必须要有一个经得起蹦极的心脏，秦素问不适合。
楚翘也不说话了。秦素问就这么闭着眼睛，感受着额头上一跳一跳……
要等多久才会出结果，结果出来之后，她是不是就可以重新开始了。
当一个巴掌突然打在唐秦素问脸上时候，她没觉得多疼，倒像是陈年的梦一下子醒了。
秦素问半侧着头看面前站着的不是楚翘，而换成了母亲。
以为就这么完了？秦素问愣住的一秒钟。就瞪大眼睛看见宋雅柔巴掌再次甩了过来，呼啸着带着风。
以至于秦素问身体向后深吸了一口气，但是她坐在椅子里能往那里躲？左脸闪过去，右脸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
当她刚刚有点找到被打的节奏，就看见宋雅柔的高跟鞋正朝着自己的肚子！
秦素问对肚子的保护是下意识的，她猛地双手推出去，宋雅柔一只脚没站住就跌在了不远处的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