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对上那双似笑非笑，总挂着点讥诮模样的眸子时，她却又心一颤，忘了心中想要说的话。
秦素问觉得自己没出息，如果她稍微有点出息，有一技之长，就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她没有还钱的能力，说分期，也许还会让男人嘲弄一番。
她没有经济来源，除去顾城善心大发给的每个月三万。
她觉得这三万以后也是见不着了的，今天在咖啡厅，她就算不了解顾城都知道他生气了，何况两人还“恩恩爱爱”的做了两年夫妻。
顾天宸突然站起身，一把将她手中的合同给抽回，“既然你后悔，我不想强求，我让人把支票冻结了。”
秦素问哪里知道支票冻结不了，闻言脸上血色尽失，连忙抽回合同，“我签我签，我立刻就签。”
顾天宸本来就是以退为进激她，没有再坚持，看着她慌忙倒出文件袋里的黑笔，颤着手签字。不可否认，这样偶尔吓唬吓唬人，有点意思。
他扫了眼自己垂着的手，食指被崭新的纸张割破一个口子，鲜血正凝聚着然后慢慢往外冒，再顺着重力往下流。
秦素问空白着脑袋将文件签好，然后就发现下唇一痛，等到张嘴的时候，血腥味再次传来。
顾天宸居高临下睨着她，看着她惨白的唇恢复了艳丽甚至更鲜红，慢慢的享受那仿佛知道该怎么做的小舌，轻轻的舔着他受伤的指尖。
“小、小叔……”秦素问手指轻颤，握住那双节骨分明手指修长的大手，舌头轻轻一抵就将嘴里的指尖给推了出来。
没了唾液止血，那伤口又缓缓的觅出血来。
秦素问脸色白了白，有些慌的抬头问他：“这伤口……”
顾天宸扫了眼签好字被放在一边的合同，反问：“你说呢？”
见果真和自己想的一样，秦素问连忙起身，“药箱呢？要消毒，伤口得消毒。”
“你刚刚不是消毒过了？”顾天宸觉得好玩，抬手捏了捏她的脸，摸到一点湿汗，眉头一蹙，“去洗个澡。”
秦素问却依旧惶惶，“那这伤……”
顾天宸没有搭腔，而是抽回手，弯腰将矮几上的文件拿起，眼底含起薄薄的笑意，“要不要给你留一份？”
秦素问见他一点都不关心他自己的伤势，反而计较这些，有些急，却也不由分出思绪来想，如果她真把这文件带回去，也没有地方放。
到时候被顾城看到了，更是会掀起不必要的腥风血雨，于是秦素问摇头道：“都放小叔这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