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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回 夜探怀莹

“娘娘深得陛下宠幸,消息果然灵通得很。不过,想必娘娘这会儿去了乾阳宫,还真的只能扑个空了。”

“哦?是吗?看来姐姐的灵通可一点儿都不比我差呀!”淑妃悠悠道,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娘娘过奖了。只是身在这皇宫里,陛下的一举一动自然与我等息息相关,就算我每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问,也总有多嘴的宫人上上下下,你一言我一语地灌进耳朵里,娘娘你是吧?”顺昭仪也悠悠道。

“原来姐姐立地便能成佛了,怪不得陛下老是夸奖姐姐你耳聪目明呢!”

“再怎么夸,臣妾都远不及娘娘呀!娘娘你才算得上是真正的耳聪目明,身居高位又备受荣宠,臣妾真是羡慕不来。”顺昭仪轻皱眉头。

“唉,伺候陛下这么辛苦的事,姐姐还羡慕不来?”淑妃摇摇头,“我情愿像姐姐你这样清闲,养个鸟种个花什么的,乐得逍遥自在就好了。”

顺昭仪胸口一紧,嘴角浮起令人难以觉察的愤懑,旋即又淡淡道:“不过上次去西山,臣妾可一点儿都不清希祈福这么大的事儿,按理应该娘娘前去才对,可陛下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让臣妾去不可。”

淑妃的脸上闪过一丝隐隐的怒气,然而很快便烟消云散:香岚当日的劝解果然有效,她的脸上不禁泛起一丝微妙的得意之情。

顺昭仪却并未察觉,还真以为打击到了淑妃,仍然面露微笑:淑妃的霸道不是一两了,更何况刚才是淑妃主动挑起的由头,她只不过是正面还击罢了。

“陛下的圣意你我怎能揣度?”淑妃故作没好气地接了话,“哦对了,我看姐姐带了许多东西,不知姐姐这是要去哪里呀?”淑妃换了话题,她可不想一直被顺昭仪牵着鼻子走。

“朝阳殿。”

“朝阳殿?”淑妃微愣,“姐姐一回来就往许才人那里赶?连休息都顾不上?”

“听许才人前几日受了风寒还未痊愈,更何况,娘娘也知道,许才人身子弱,要好好进补才是。”

“哎哟我差点都给忘了,这许才人是姐姐家乡来的吧?”

顺昭仪轻轻“嗯”了一声。

“难怪了。姐姐可真是宅心仁厚啊,对同乡那么照顾?”

“难得有一个姐妹也是合州人氏,身在千里之外的京城,远离家乡,当然要多多关照了。”

“唉,”淑妃叹了口气,“到远离家乡,我不也是吗?起来还不止千里呢!姐姐这一,可让我都难过了。”

顺昭仪暗自冷笑:“娘娘虽然背井离乡,但是以堂堂公主之尊入宫,我同裕朝上下悉心侍奉都还来不及了,再加上陛下又这么喜爱,娘娘你还有什么难过的?”

“唉,姐姐这番话,可让我更同情许才人了。”淑妃眼睛一眨,有了主意,“听许才人身子一向娇贵,又喜欢躲在屋子里,也很少伺候皇上,想必许才饶日子多少有些冷清吧?既然今刚好遇见姐姐,总算是缘分,不如我跟姐姐一块儿去看望看望,也让许才人高兴一下,怎么样?”

顺昭仪微微吃惊,很快略略讪笑道:“淑妃娘娘跟许才人一向素无来往,不知今日怎么一下子来了兴致?”

淑妃也不生气,悠然道:“揽月乃四妃之一,对于后宫妃嫔,理应照顾有加。平时没有及时看望许才人是我的过错,所以,今日我便上许才人那儿赔礼去。”

见顺昭仪不答话,她便接着:“姐姐放心,我看过便走,不会影响二位叙旧的。”

顺昭仪慢慢道:“娘娘多心了,什么影响不影响的,我们同去便是。”

“那揽月就多谢姐姐了。”

顺昭仪转身朝前面轻唤:“馨萝,前面引路吧!”

馨萝答应一声,叫上淑妃的几名侍婢一起在前面指引道路,淑妃便挽了顺昭仪的手并肩同校

朝阳殿。

正如淑妃所的那样,夜色笼罩下的朝阳殿内外一片沉寂,只有昏黄微弱的光在幽幽浮动。除了屋子里偶尔还听得见的咳嗽声之外,便只余下四周鸟虫的低鸣了,似乎这里人迹罕至一般,竟不似一个正七品妃嫔居住的寝宫。

顺昭仪一行人刚走到门口,不由都皱了眉头。

“臣妾参见元淑妃娘娘,顺昭仪娘娘,娘娘万安。”

一袭素衣的许才人早得了通报,在宫女的搀扶下紧赶慢赶到了正厅迎接。

“许才人免礼,快起来吧!”淑妃上前一步双手扶起许才人。

“怎敢劳动淑妃娘娘?”

许才人好生惶恐,却被淑妃截下话头:“诶,妹妹太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