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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离家之途

清晨,伴着第一缕晨曦透过浓浓的江雾照射在江畔上,凌海城迎来了又一天的开始。显然,黎洛依的离去并未给这个他曾经留恋过的城市带来一丝波澜。由于内心对族人的怨恨和失望,他并未给族里留下自己离开的讯息。此时的黎洛依早已换上了几天前准备好的便装,雪白色的长衣,铁黑色的长裤,配上墨黑色的长靴,本十二岁的他此刻竟看上去有些成熟。略带点婴儿肥的小脸上,有一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因第一次出门而好奇地向四周看来看去。

凌海城四面环水,由一条西江包围,所以要想出城,必须过江。一阵寒冷的江风吹过,黎洛依不禁裹紧了身上有些宽大的黑袍,那是他出生时父亲用来抱他的一块兽皮,等他长大后就让人做成了一件长袍,黑色的衣身上配花白的衣领,也不知是什么灵兽的毛皮,穿上去很暖和,这也是黎洛依唯一从族里带出来的东西。“您好,老爷爷,请问您这船什么时候开?”黎洛依用手轻轻地拉了江边渡船上的一位老者,有礼貌地问道。“再过半刻钟开第一趟吧。孩子先上来吧,早上江上凉的狠嘞!”老者磕了磕烟灰,慈祥地邀请到。“谢谢您了!”黎洛依也不客气,两步跑上了船,生怕被凌海城的熟人认出来。“清儿,起床了!有客人了!”老者边笑边喊到。“好嘞,爷爷!”话音刚落,从船篷里钻出了一个小女孩,伸着懒腰,娇嗔道,看样子比黎洛依小上两三岁,长相十分清秀,留着一条褐色的辫子,此刻正眨着朦胧的睡眼,盯着黎洛依。“你好,我叫黎洛依!”说着,黎洛依伸出自己的手。“你好,我叫江清儿,姐姐你长得真好看!”小女孩脸红着握住了黎洛依伸来的手。“额,我是哥哥哦!”黎洛依此刻一脸尴尬地解释道。“啊,原来男孩子也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嘻嘻!哥哥好!”小女孩也没有因自己叫错了称呼而羞涩,落落大方地纠正道。“哈哈哈,我可是从未见过这么俊的小男娃啊!”老者笑道。的确,黎洛依从小就留着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平时还有下人帮忙梳理,现在他逃出黎家后没人帮他打理,黑发随风飘扬,再配上他可爱的小脸,的确看起来像个女孩子。“哈哈,不逗你了!小娃子,坐好了,船开了!”看着黎洛依窘迫的小脸,老者开始拨弄渡船,向江对岸驶去。

“哥哥你这是要去哪啊?”小女孩用小脚在船头拨弄着江水,扭头问道。“啊,就是有点事,出城找人。”黎洛依心不在焉地答道。看着这个小女孩,黎洛依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在自己还未觉醒灵印时,那个小丫头成天缠着自己,洛依哥长,洛依哥短的。但当族人渐渐放弃自己后,妹妹也渐渐疏远了自己,偶尔想和她聊聊天,而这个妹妹总是一脸嫌弃地推开自己,有时被自己追得烦了甚至会喊出这样的话:“黎洛依,你个废物离我运点!我黎雪才不是你这废物的妹妹!”就连妹妹也看不起自己,想到这黎洛依不禁流露出一丝伤感。

“哥哥你没事吧?”江清儿看他脸色不好,关切地问道。“没事,谢谢你。”“小娃子,有啥伤心事就和爷爷说,别憋在心里!”“……真的没事,谢谢你老爷爷。”强忍着眼里的泪水,黎洛依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遭遇。老者也不多问,将精力又放回到了船上。

“哥哥,到了!”船刚靠岸,小女孩就对船篷里的黎洛依喊道。“谢谢,老爷爷再见,清儿再见!”“再见,哥哥回来别忘了找我玩啊!”小女孩对着黎洛依依依不舍地喊道。“嗯,一定!”黎洛依答应完,转身向路上走去。“喂,老头,过来!船借我用一下!”转过头去,只见一群面色不善的人将老者的船围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