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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一回 程家岭楠竹开花 绝仙谷仙童奋勇

话说马车还没停稳,小厮华安就有些等不及了,连滚带爬地跳了下去,扒开了一些挡路的蕉叶,一头钻进了香蕉林。刚刚脱了裤子蹲下,一个十分美艳的少妇,就在他的肩膀上拍了拍,巧笑倩兮,眉目含情,真个是回头一笑百媚生,看得小厮华安三魂丢了七魄。

小厮华安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一切都是假象和幻境。可他仔仔细细地擦了擦眼睛,那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少妇,确确实实的就站在他的面前,朝着他不停招手,频频放电,惑乱了他的心智。小厮华安脱下了裤子,露出了屁股,在这个美艳少妇面前,心里实在是有些尴尬。

这里荒天野地的,香蕉林里人迹罕至,美少妇是何方神圣?实在是有些蹊跷。小厮华安心如电转,心里跟明镜似的。好色是天下男人的天性,无可厚非。换做是一般的人,意志薄弱,立场不稳,一定会被这个美女迷惑,早已忘了自己姓什名谁,不知道东南西北。

小厮华安紧紧的皱着眉头,咬牙切齿,哼哼唧唧,好不容易才排泄完了,把自己从一种憋闷中解放了出来。人这一生中,最痛苦的就是被屎尿憋着,而找不到方便的地方,那份煎熬,只有深受其害的人才有体会。这种排泄一空的感觉,真是舒服极了,给个大官也不换。

美艳少妇也善解人意,是那种眼眨眉毛动的角色,小厮华安刚刚屙完,她就把几张洁白的草纸,用几根柔荑托着,十分周到地递了过来,一点也不嫌弃小厮华安的脏臭。自始至终,美艳少妇都脸带微笑,眉目含情,有一种挑逗和诱惑的成分在里面,让小厮华安触目惊心。

小厮华安一边紧着裤带,一边上上下下地看了那个女人一眼,皱着眉头,不冷不热地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座林子里?古人云: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快点走吧,免得别人说闲话。我不能陪你,也要赶路了。当然,我还是要谢谢你的草纸。”

“郎君,我是谁重要吗?我在这里伺候了你大半天,你难道就这样一走了之?也太不够意思了吧!”美艳少妇嫣然一笑,露出了一口白得耀眼的牙齿。哽了哽,她接着又说:“郎君,奴家叫许素贞,小号贞哥,是附近许家庄的人。丈夫天天欺负,公婆也不待见,我是从家里逃出来的,躲进了这片林子里。郎君,遇见你,也许就是缘分,是奴家的福气。”

美艳少妇娓娓道来,不像是在说谎,或者胡编乱造。说实话,小厮华安有些进退两难。他不可能把美艳少妇带上车,屙屎捡了个老婆,传出去也是个笑话,谁也不会相信。留在这里吧,更不行,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是个陷阱,自己就会深陷其中,而无法脱身。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进亦难,退亦难。小厮华安简直成了忧国忧民的范仲淹,实在有些难以决断,举棋不定。许素贞就像是看穿了他的心事,十分温顺的贴了上来,一下子就挽住了他的胳膊,仰起头笑了笑,颊上露出了两个迷人的酒窝,妩媚之极。

不知不觉,小厮华安就看呆了,身体就像雪狮子向火,一下子就融化了半边。他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一起往上涌,脑子里轰隆一响,就什么都顾不得了。他也紧紧的挽住了许素贞的手,十指相扣,两个人肩并肩,头挨头,就像一对以濡相沫的夫妻,朝林子深处走去。

林子很深很密,永远也没有尽头,也不知它是从哪里开始,又从何处结束。走了一程,小厮华安终于醒悟了过来,再也不想走了。对这个许素贞的身份,也起了一点疑心。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热情?自己一没钱,二无名,小奴才一个,难道她真是瞎了眼?

见小厮华安不愿意走了,许素贞也不再勉强。她四顾无人,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说:“郎君,这里也没有外人,我们玩个游戏吧,简单得很!”话音未落,许素贞就解下了脖子上一条十分漂亮的丝巾,在手指上绕了绕,脸上浮满了一层羞涩,一层胭脂般的红晕。

“怎么玩?什么游戏?”小厮华安有些好奇。

“很有趣,也很简单!你如果玩会了,真是其乐无穷!”许素贞长长的睫毛抖了抖,眸子深处汪满了一层水分。她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又说:“郎君,你只要把这条丝巾,往脖子上一系,高高的挂在树上,你就会看到一种很奇妙的景象,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天堂。”

“有这种事啊?我怎么没听说过?”小厮华安乐得眉开眼笑。

“要不,你来试试?郎君,你这么年轻,俊俏,说不定还可以看到天堂里的仙女。”许素贞两只眼睛扑闪了几下,就像蝴蝶歇上了花枝,眸子深处,有两抹柔情,有两团火焰在不停地跳荡,扭扭捏捏地接着又说:“郎君,你就别耽误功夫了,快来试试吧,有趣得很!”

“唉呀,美女,你瞧我笨手笨脚的,我可有些学不来了。要不,你先给我做个示范!”小厮华安十分调皮地看了许素贞一眼,有些油嘴滑舌。他淡淡地笑了笑,拍了拍手,接着又说:“美女,你长得这么好看,你来做这个动作,一定很有范儿,我真是太想看了!”

“做就做,谁怕谁!”许素贞有点干脆,手上的动作也非常熟练,拿出丝巾,十分灵巧地打了一个结,一下子就套在自己的脖子上,踮起脚尖,捡了一棵高大的香蕉树吊了上去,甜甜地笑着说:“郎君,动着特别简单,你这么聪明,一定一看就会,受用得很嘞!”

许素贞吊在香蕉树上面,身体开始晃晃悠悠,香蕉不堪重负,咔咔作响,也不停地摇晃了起来。如果小厮华安猜得没错的话,接下来,许素贞就要吐出长长的舌头了,双脚开始胡乱踢腾,脸上也是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原来,许素贞是一个吊颈鬼,她一直在诱惑自己。

小厮华安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踮起脚尖,一下子就抓住了许素贞脖子上的丝巾,用手紧紧勒住,反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就像搜神记里的宋定伯背鬼。原来,小厮华安早就起了疑心,他之所以士与许素贞去周旋,虚与委蛇,等的就是下手的这一刻。

许素贞脖子被锁,喉咙被扼,呼吸已经越来越急促,脸色也越来越苍白。两条腿竟不由自主地踢腾了起来,就像农民车水一样。而小厮华安也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气喘吁吁,身上早已汗流浃背,浑身上下湿淋淋的,就像被一场大雨淋过一样,像一只落汤鸡。

小厮华安刚刚拉过稀,身子还有些虚脱,可他却顾不上这么多了。背着吊颈鬼许素贞,一个劲的在林子里狂奔,把杂草也踩得东倒西歪。许素贞越是挣扎,小厮华安心里就越紧张,他生怕自己抠不住,让吊颈鬼趁机逃走,害人害己,危及更多人的生命。

奇怪的是:小厮华安越是忘命奔跑,吊颈鬼许素贞的动作就越小。跑到后来,小厮华安连喘息声也听不到了,感觉到背上轻飘飘的,恍如背着一片树叶。背上一轻,小厮华安就有些怀疑了,吊颈鬼许素贞是不是还背在背上?他就有些说不准,也吃不定了。

可林子里人迹罕至,小厮华安根本不敢停下来,放下来看一看。万一是人家的一个圈套,岂不是正好做了道儿,被那个该死的吊颈鬼摆了一道。算起来,自己已经上过一次当了,被许素贞骗进了香蕉林再上当,就会丢掉自己的小命,传出去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于是乎,小厮华安只有拼命地奔跑,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几乎休克过去。没办法,除了奔跑,小厮华安实在是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摆脱这种恐惧。进入林子已经很深很远了,小厮华安只能朝着大致的方向,朝着日落的地方拼命地奔跑。

林子里的香蕉树长得格外茂盛,排列得也很有规律。看上去,一行行,一列列,就像等待检阅的士兵。香蕉树下的杂草也很多,东一堆,西一丛,就像癞子头上的疤痢,绊在小厮华安的腿肚子上,把他的两只裤脚都染得绿莹莹的,到处都是草汁,脏乱不堪。

可在这个关键时刻,小厮华安己经豁出去,什么都已经顾不上了。背上扛着的东西虽然很轻很轻,几乎已经没有了重量,可他却不敢怠慢,一颗心也怦怦地跳个不停。

背上扛着的东西越轻,小厮华安的心就越紧张,这个叫许素贞的吊颈鬼,真的是太狡猾了,除了花言巧语,美色诱惑,指不定她又会搞一些幺蛾子出来,让小厮华安猝不及防,也悔之晚矣!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了有多长的路程?小厮华安的两条腿,有一些酸酸的,木木的,再也挪不动,再也迈不开了。好在这个时候,一缕金色的阳光照了进来,小厮华安眼前一亮,全身都灿灿烂烂。原来,他已经跑出了香蕉林,离马车停着的地方已经不远了。

小厮华安心中一喜,抖擞起精神,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路旁停着的那辆马车冲了过去。他一边跑,一边喘着粗气,有气无力地大喊:“老板,小茜,我己经快不行了!救救我,救救我啊!”小厮华安的喊声恐怖,尖锐,带着哭腔,一波一波地在空气里传响。

艾米莉己经等得不耐烦了,正靠在车窗上假寐。听到小厮华安的求救声,她一个激凌醒了过来,拍了拍侍女小茜的肩,把她也叫醒了。还是车夫机灵,年纪大,有经验,他驾地一声,一扬鞭梢,马儿嘚嘚地奔跑了起来,迎向已经丧魂落魄的小厮华安。

大家都暗暗地有些好笑,撒一泡尿,拉一堆屎,小厮华安已经去了大半个时辰。这一阵子,还像大白天见了鬼一样,跑得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看那样子,就像是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脸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撕得赤条条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见到马车,见到太阳,见到久别了的主人和伙伴,小厮华安一颗惴惴不安的心,才终于安定了下来。他看了看艾米莉,又看了看坐在辕上的车夫,擦了一把脸上冒出的虚汗,心有余悸地说:“老板,车夫大哥,真是太刺激,太惊险了。我见到鬼了,一个很漂亮的女鬼!”

“华安,你是脑子被驴踢了吧?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鬼在哪里?”艾米莉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他有些怪怪地看了小厮华安一眼,接着又说:“华安,你如果真的是脑子进了水,我送你去精神病医院免费治疗,不要再危言耸听了,闭上你的乌鸦嘴。”

“老板,我真的是见了鬼了,一个很好看的女鬼。幸亏我机智,才把她拿了下来。不信,我正背在背上呢?”小厮华安苦丧着一张脸,有些期期艾艾。他笑了笑,把手上紧紧勒着的丝巾松了下来,大声地说:“你们实在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我背上背的究竟是什么?”

众目睽睽之下,丝巾终于放下来了,小厮华安背上根本就不是什么女鬼,而是一只小小的乌龟。乌龟巴掌大小,半斤左右,正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珠子,脖子缩进了龟壳,憨头憨脑的样子。大家都有些不约而同,看了看小厮华安,捧着肚子,嘻嘻哈哈地大笑了起来。

怎么就成了一只乌龟呢?小厮华安也一下子傻了眼,半晌无言。

俗话说:赤脚的不怕穿鞋的。

仙童也是一时侥幸,歪打正着,在关键时刻,脱下了自己脚上的一只麻鞋,一举手投足之间,就缚住了风伯的爱子大黑龙,灭了五公主敖英,虎口里拔牙,救了玉皇大帝一命。这样一来,他就跟风伯结下了很深很深的梁子,一对好兄弟也反目成仇,成了对手。

对手就对手,仙童不怕。反正,为了玉皇大帝,为了天庭里的最高利益,他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豁出去了。况且,有些事,有些人,有些脉络和关系,也不是他能够左右的。今天是朋友,也许明天就成了敌人。世界上只有永恒的利益,而没有永恒的朋友。

道理就是这么简单。

可不管怎么样,仙童还是有点遗憾,风伯好歹也是自己的朋友,兄弟,共过患难。他家中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妻死子亡,还是值得同情的。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看着两条鲜活的生命,一下子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坦白地讲,仙童还是有些害怕的,有些不知所措。

为此,仙童还避开众人,偷偷地大哭了一场,以此来发泄了自己内心里的情绪和伤感。经历了这么多的苦难,他再也憋不下去了。他真怕自己再这么憋下去,就会郁结于心,轰地一响发生爆炸。把自己,把这个世界,都一下子炸得支离破碎,坑坑洼洼。

有一点需要肯定,不幸的是:仙童已经永远地失去了风伯这个朋友,曾经的友谊再也无法挽回。也就是说,在今后的工作中,无论是兴云还是播雨,风伯都不会像过去那样言听计从,全力配合。他一定会公报私仇,从中作梗,给仙童难堪,让他下不了台。

但愿不会如此!仙童只有祈求上天保佑了。他和风伯虽说是知心朋友,可也是上下级的同僚。可这么多年了,仙童从来就没有动过以上压下、以大欺小的念头。他们之间和谐相处,才致使天下风调雨顺,四海升平,合作得十分愉快,从来就没有斗过嘴,红过脸。

可在仙童的眼里,他只有一个老板,那就是玉皇大帝。为了他老人家,仙童可以和世界上所有的人翻脸,甚至,不惜与天下为敌。说起来,玉皇大帝对他有知遇之恩。如果不是他老人家慧眼识珠,一再提拔,他仙童可能还是玉清宫里的一个小茶童,无足轻重。

玉皇大帝迭遭了这么大的变故,几乎把一条老命也葬送,吓得犹如惊弓之鸟,战战兢兢。这样一来,他就对仙童更加依赖了,就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与仙童形影不离。仙童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说实在的,仙童有些烦,可他也不能表现在脸上。他只能装作很开心的样子,就像一个小小的跟屁虫,与玉皇大帝谈笑自如,同起同落。

返程的路上,仙童多了一个心眼,派了大部队走大路,打出玉皇大帝的旗号,吸引一些人的眼球。他实则带着一只十分精干的队伍,保护着玉皇大帝,另辟了蹊径,抄近路朝玉清宫挺进。玉皇大帝身体肥胖,体弱多病,再也经不起折腾,再也经不住恐吓了。

真是人算不如天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