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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一回 无名河神鼋相助 八面山妮可朝圣

话说苔丝有些傻了眼,可她却强装镇定,一颗心兀自怦怦地跳个不停,几乎悬到了嗓子眼。屋子里的人都十分紧张,大眼瞪着小眼,在等着揭开竹筒开奖的那个时刻。人算不如天算,苔丝有些绝望。她既然能让三粒骰子叠在一起,自然也能让它掉下来,把点数变一变。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只白猫,守在门口的黄狗,立马来了兴趣,撵着白猫狂吠了起来,穷追不舍,屋子里的人都一齐向猫和狗望了过去。苔丝赶紧伸出两根指头,隔着桌子轻轻一弹,两粒骰子从高处掉了下来,由三变成了一,几乎是神不知鬼不觉。

阿彪有些急不可耐,不等狗的吠声停下来,他就一把揭开了竹筒。只一眼,阿彪的脸立马就变了颜色,青一阵,白一阵,阴晴不定,满脸乌云。这个看上去不起眼的小姑娘,真是太诡异了。阿彪跳脚长叹,一屁股跌坐在太师椅上,就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连煮熟了的鸭子都能飞上天,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不能改变?

满屋子的人都看傻了眼,空气几乎已经凝固了,大家就像忘记了语言,世界上最不可能的奇迹终于出现了。三粒骰子成品字形并排而立,每个都是一点,加起来就是三点。连傻子都已经知道,阿彪已经输了,他押的是大,赌的是三个三点,加起来等于九。

而桌子上的骰子却有些讽刺,三粒骰子都是一点,加起来等于三,还是小。大家都议论纷纷,有些骚动了起来。要知道,阿彪是知著堂新上任的堂主,出入大小赌场,是从来没有失过手的,独门赌技名扬天下,是空空堂名副其实的财神爷,说一不二的人物。

“小姑娘,你使诈?当心老子剁了你的手指!”痞子大毛有些恼羞成怒。

“老大,道理说得过去吗?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骰子是你们的?竹筒是你们的?连空气都是你们的?你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使诈,这可能吗?”苔丝仰起十分阳光的脸,灿灿烂烂地笑着说:“老大,输不起,就不要赌,免得伤了和气。你什么时候腾房子,我走了啊!”

“姑娘,你别走,我还想跟你赌一局。”阿彪输红了眼,有些气急败坏。

“赌什么赌?别坏了我的兴致!上一局的赌资还没兑现,师还没拜,头还没磕,你以为我还会上当?我又不是一个傻子。”苔丝撇了撇嘴,有些嘟嘟嚷嚷,半是讥诮半是幽默地看了阿彪一眼,接着又说:“老大,别挡了我的路,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姑娘,你别走,我求求你,还跟我赌一局,也是最后一局。”阿彪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老大,那你就快拜师吧,听不到磕头的声音,本姑娘的心里就不舒服,就不踏实,就没心思跟你赌,你求了也是白求!”苔丝十分镇定地看了阿彪一眼,不像是在开玩笑,沉吟了半晌,她接着又说:“这牌品就是人品,赌技就是仙技,没有慧根也是枉然!”

“姑娘,那你等等我,这师,我拜!怪只怪我阿彪有眼无珠,三番五次地输在姑娘手里,真是出尽了洋相。”阿彪一咬牙,满脸沮丧,十分难堪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情不愿地跪在地上,脸儿红红地说:“师傅大人在上,请受弟子傅成彪三拜!”

“好徒弟,跪得规矩,头也磕得好,重重有赏!”苔丝从褡裢里掏出了一锭银子。

“你这个黄毛丫头,真是欺人太甚!老子一刀剁了你,兄弟们,都跟老子一起上,给师傅他老人家报仇!”痞子大毛几乎气炸了肺,亮出了手里的朴刀,一张脸变得青乌乌的,接着又说:“小丫头,想占老子的便宜,我看你这是打错了主意,挑水找错了码头!”

“老大,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头也磕了,师也拜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们这难道不是欺师灭祖吗?这种事你们也干得出来?”苔丝惊惶失措,连连后退,一张刀子嘴却还是得理不饶人。“你们这群欺师灭祖的小畜生,你们难道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住手,都给老子住手!大毛,你们这帮蠢货,真是给我丢人丢到家了!”阿彪一声暴喝,弹簧似地跳了起来,在阿毛的额头上戳了戳,接着又说:“都给老子跪下,统统跪下,给这位太师父磕头,赔礼道歉。谁给你们的底气?你们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一点规矩都不懂!”

“师傅!”阿毛哀哀地叫了一声,实在是有些委屈。

“不跪下来磕头,你们都走吧,我也不是你们的师傅!”阿彪绝望之极。

“那师傅,我们冲着你的面子磕头,只要你不赶我们走!”阿毛虽然把苔丝恨得牙痒痒的,却师命难违。没有办法,他只得十分怨毒地看了苔丝一眼,带领他手下的那一帮痞子和流氓,一屈膝跪在地上,磕起头来,声音朗朗地说:“太师傅在上,请受徒子徒孙们一拜!”

“磕得好,拜得也好,太师傅今天高兴,徒子徒孙们,每个人都重重有赏,赏纹银十两,别挤,每一个人都有!”苔丝红光满面,拍了拍手,解下了腰上的蓝士布褡裢,把银子哐啷一声都倒了出来,接着又说:“每一个人都不准多拿多占,都要守一点规矩!”

有银子可拿,耻辱又算得了什么呢?流氓和痞子们刚才还如临大敌,一个个大眼瞪小眼,就像在斗鸡。可一转眼之间,他们就抢银子抢得不亦乐乎了,一个个都乐得眉开眼笑。如果这个时候,苔丝叫他们去杀人放火,他们一定会把头点得像鸡啄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口袋里揣满了银子,大家脸上的怒气也自然而然地褪了下去,看苔丝的眼神也有了一点变化。这个女人刁钻是刁钻,可出手还是蛮大方的,一点也不小家子气。一看,就是有来头的人。一时里,阿彪也被镇住了,他也实在是搞不清楚,苔丝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师傅,那您老人家就出出手,我们再赌一局?”阿彪还是有些念念不忘。

“赌就赌,赌什么花样?你随便挑!”苔丝莞尔一笑,有些轻描淡写。

“师傅,要不,我们就玩一把梭哈,比一比大小!”阿彪沉吟了半晌,还是说。

“拣你最厉害呗,反正,我奉陪!”苔丝当仁不让,毫不畏惧。

“你不怕我捣鬼!”关键时刻,阿彪倒十分坦诚。

“你师傅什么场面没见过,七八岁的时候,我就当过荷官,赢过大钱。”苔丝仰起脸笑了笑,有些骄傲。颊上的一抹红晕闪了闪,就倏忽不见。

崭新的扑克牌拿上来了,还没有开过封。什么叫梭哈呢?梭哈就是每个人发五张牌,比大小。牌如人生,有些人拿的是一副滥牌,却凭借自己的聪明和智慧,靠个人的奋斗和发挥,出奇制胜,把一副滥牌也打出了人生的精彩,让人不得不佩服,不拍案叫绝。

而有的人,含着金汤匙出生在王侯之家,拿在手里的明明是一副好牌。而他却好高鹜远,贪图享受,罔顾情义,把一副天生的好牌打得稀巴烂,败尽了祖业,输光了家产,老婆和孩子也弃之而去,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可悲下场,给人们茶余饭后增添了一点笑料。

一副牌在手,阿彪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的两只手十根指头,不停地翻卷,抖动,扑克牌沙沙作响,就像春蚕噬叶。苔丝看得有些眼花缭乱,可其中的套路她都晓得,万变不离其宗。阿彪洗好牌,苔丝也接过来洗了几手。然后,就是阿彪切牌了。

别小看了切牌,切牌是整个赌局的关键,胜负就在这一瞬之间。牌是一张张发的,一人一张,在两个人之间轮回,发满五张算完。苔丝的运气很好,拿到了四个皮蛋,加一张黑桃。如果仔细地算起来,只有四个老再加上同花顺子,才可以胜过她手里的牌。

苔丝心如电转,苦思冥想,又把整个洗牌和切牌的过程,就像放电影似地回放了一遍。四个老应该是不可能的事了,刚才切牌的时候,就有一个红桃k切在最上面,基本上可以排除。剩下的就是从到的同花顺子了,从8到可以完全排除。

剩下来的,就是从到的同花顺子了。苔丝记得,自已在洗牌的时候,就做了一点手脚,先后把四个5和四个9拢在一起,跟那张红桃k只隔着一张牌,阿彪切牌的时候,也应该把它们切在上面了。也就是说,阿彪不可能拿到同花顺子,苔丝已经稳操胜券。

阿彪偷偷地看了看手上的牌,四个,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激动。拿到这样的好牌,应该是老天爷的眷顾了。通常在赌场上,能拿到两对或者三条,就可以通吃天下,赚得盆满钵溢了。他有些试探性地看了苔丝一眼,十分客气地说:“师傅,你是客,你说话!”

“什么说不说的?老大,我是吃定你了,你顶多就是只个,别藏着掖着了,把牌翻过来吧!”苔丝笑了笑,有些风趣地看了阿彪一眼,主动地过来把牌翻了过来,掷地有声地说:“老大,你看吧,四个皮,在你切过的这副牌里面,它最大,简直无人能敌!”

“师傅,您真是神了,您是怎么做到的,我真的是四个!”阿彪两只眼睛亮闪闪的,怯怯地亮出了自已的底牌,输得有些心服口服。

场上的人都十分骇异,空气紧张的快要爆炸了。

人性是复杂的,皇宫里也充满了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

皇后妮可就假借内务府总管太监裴如海之手,利用一封捜出来的私信,给令妃娘娘和小太监汪直,扣了一个妇寺干政的罪名,搞了吴婉君一个下马威,汪直也被逐出皇宫,永不录用。可怜的小太监汪直,被一百二十藤杖打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连路都走不稳了。

令妃娘娘吴婉君就更惨了,她被鞠刑司的人杖责二十,裭夺其贵妃封号,降为答应,发配到净涮去涮了马桶,也不知何年何月才有出头之日?可怜的令妃娘娘吴婉君,出生在大富大贵之家,哪里受过这种羞辱和责罚?她真恨不得一头撞死,以了却这段恩怨。

妮可虽然立了威,报了仇,还是心存善念,把汪直舅舅的这个案子,转给了自己的丈夫人精。人精破案有瘾,再加上,他看不得老百姓蒙受冤屈。于是,他以皇帝之尊,扮成了一个乞丐,混迹人间,终于抓到了真正的凶手混混李大毛,还了屠夫白老大一个清白。

按理说,这么勤政爱民的皇帝,应该得到上天的加持和神佛的眷恋,老百姓应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安居乐业。可哪里会想到?东海龙王敖广竟公报私仇,假借降雨之机,把傲来国淹得一塌糊涂,可怜的百姓们流离失所,在水中挣扎,都成为了汪洋之中鱼鳖。

丈夫人精带着一支擒龙小分队,上百名勇士,分乘三只小木船,到海上去找龙王敖广去了,也不知胜负如何?妮可哪里还闲得住?百姓们都在水中受罪,吃没吃,住没住,穿没穿,一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妮可一想起,心里就有一些隐隐作痛,就有一些不落忍。

国无民不立。

百姓们也是人啦,也是傲来国繁荣昌盛的根本,妮可再也坐不住了。她也叫总管太监裴如监备了两只小木船,带了几个贴身随从,马上到附近的八面山去祈福。八面山上有一座古寺,叫金山寺,听说十分的灵验,有不少的得道高僧在寺里修炼,香火旺盛得很!

八面山地势很高,洪水根本就淹不上去,龙王敖广也无可奈何。说走就走,妮可没有半点的犹豫。她简简单单地收拾了一下,备了一点香蜡钱纸,就风风火火地开了船,根本就不像是皇后娘娘出巡。百姓遭灾,国家有难,妮可忧心如焚,什么都顾不上了。

小木船离了皇宫码头,在汪洋恣肆的大水中飘荡,一路向北。暴雨刚停不久,积水还很深,还有些浑浊,水里浮着一些死鸡、死猪,盆盆罐罐以及倒塌房子的檩木。浑浊的洪水卷起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挟着千钧之势,打着哈哈,一往无前地流向了大河,大江,大海。

海纳百川,万流归一。

一路上,灾情实在是太深、太重了,看得妮可心惊肉跳,简直有些惨不忍睹。幸好,傲来国的军队都出动了,驾着小木船,打着红旗,在到处搜救,没有放过任何一个村庄,任何一个人,任何的蛛丝马迹。能够摊上人精这样的好皇帝,也算是百姓之福,天下之幸!

在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庄,恰好有一条急流在这里交汇,转弯,洪水流得呼呼响,哇哇叫,卷起了滔天巨浪。一时里,小木船险象环生,轻如一叶,在激流中颠簸,飘荡,团团乱转,船工们一个个都吓得面如土色,累得汗流浃背,可小木船却不听使唤,怎么也撑不过去。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从什么地方,漂过来一堆黑乎乎的牛粪。妮可实在是有些奇怪,这是什么牛粪呢?居然可以在大水中不沉,不散,凝结在一起,在大水中漂浮。牛粪飘近了船舷,妮可这才看清,水里漂的根本就不是牛粪,而是一只一脚盆大的红眼老鼋。

红眼老鼋不慌不忙,伸出头在船底下拱了拱,小木船呼哧一声,终于驶出了激流,获得了新生。船上的人都拍掌欢呼,高兴得很!船工们也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红眼老鼋伸长了脖子,回过头来望了望,一头扎入了江流,四肢如桨,一眨眼就不见了。

这是从哪里来的一只红眼老鼋呢?为什么要来帮自己?妮可百思而不得其解。

小木船撑过了激流,就是那座不知名的小村庄了。迭遭暴雨,洪水屠村,村子里的大小房屋被急流冲涮,都早己倒得倒塌得差不多了。只有几栋稍微高一点的房子,淹水不深,守还在大水中坚守,还没有完全倒塌。村子里的大人和小孩,男女老少,都站在屋顶上引颈张望,巴不得有什么人上去救援,小屋随时都可能被洪水冲垮,一屋顶的人都岌岌可危!

“皇后娘娘,救不救呢?”一个船工拿着竹篙,有些慌慌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