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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荐贤良白眉逊位 护魂灵人精打鬼

话说仙童看见水怪张开血盆大口,向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扑了过来,圣上和娘娘命在旦夕。而自已手里又没有趁手的傢伙,关键时刻,仙童情急生智,脱下自己脚上的一只藤鞋,想也没想,奋力对准水怪掷了过去。

仙童小时候用石子射过麻雀,打过兔子,眼法奇准,百发百中。藤鞋不偏不倚地砸在水怪头上,水怪一声尖叫,痛得在水里打滚。

整个天河都骚荡起来了,水就像烧开了似的,挟带着一阵阵山崩地裂般的巨响。顷刻之间,就把整个鹊桥毀得干干净净。牛郎和织女手牵着手漂在河面上,两只箩筐也在水里载沉、载浮。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面如土色,紧紧地抓住了鹊桥上的树枝,可一个浪头卷了过来,树枝立刻土崩瓦解。

紧要关头,仙童只得又打起了脚上另一只藤鞋的主意。他一弯腰,抓在手上,念动真言,晃了几晃。藤鞋立刻长出了触须,金光闪闪,变成了一条小木船。

仙童小心翼翼地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扶上船,又荡起双桨,先后找到了早已吓得魂不附体的织女和牛郎,捞起了在水里载沉、载浮的两只箩筐。幸好大家都安然无恙,只是虚惊了一场。

诸位,不要小看了仙童脚上的那双藤鞋。它是由生长了几千年的龙须仙藤编织而成的。既有天地的灵气,又有日月的精华,柔韧,结实,耐用。再加上藤鞋以龙须为筋,兼具了降妖镇魔的功用,紧要关头,无形中显露出它无穷的威力,发挥出了捆龙索的作用。此时此刻,河妖就被从藤鞋上长出的龙须,捆得结结实实,沉在河底动弹不得。

仙童刚刚把小木船靠在岸边,天蓬元帅就领着一彪人马赶了过来,一时里,旌旗蔽日,鼓声震天。天蓬元帅一屈膝跪在地上,纳头便拜,结结巴巴地说:“玉皇大帝、王母娘娘受惊了,末将救驾来迟,死罪,死罪!”

仙童忍住笑,指挥几个将校,七手八脚地把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背上岸来。玉皇大帝靠着一棵杨柳,王母娘娘在一捆稻草上坐了下来。两个人都两眼无神,惊魂未定。

牛郎和织女抱头痛哭。痛的是一年一度的鹊桥会泡了汤哭的是又一次老天眷顾,劫后余生。小牛和大喜都从箩筐里爬了出来,浑身还湿淋淋的,就嘻嘻哈哈地疯在一起。一会儿绕着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一会儿绕着织女和牛郎,兜起了圈圈,捉起了迷藏。真应了那句古话:少年不识愁滋味。

这个时候,御林军统领弥胡也率领天兵天将闻风而至,在天蓬元帅的指引下,念动辟水咒,河水纷纷退走,兵将们从天河水底押出了那只犯上作乱的水怪。

水怪四肢被绑,仍坚强不屈,昂起头,破口大骂:“张百忍,你个无道昏君,想我唐鲵在水府潜心修炼了二千五百多年,论资排辈,早该录入仙籍,位列仙班。可你个老东西东也录,西也取,偏偏漏了我唐鲵,昏君,老子恨你!”

唐鲵还想啰嗦些什么,仙童用手轻轻地在他的肩上一按。唐鲵痛得四肢乱颤,咬牙切齿,身子变幻不定,一会儿是条高高大大的汉子,一会儿又是条摇头鼓鳃的娃娃鱼。

紧接着,天兵天将又三三两两,鱼贯而出,陆陆续续地从河底里押出一群唐鲵来。有的是彪形大汉,有的是长发美女有的是英俊少年,有的是总角童子。还有一些是半人半鱼。一个个都战战兢兢,长吁短叹,身上正滴答滴答地掉着水珠儿。

不多时,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在御林军的护卫下,坐上了九龙玉辇,在五彩祥云的缭绕之下,在悠扬的仙乐声中,浩浩荡荡地向玉清宫进发。

临别之际,玉皇大帝紧紧地握住了仙童的手,摇了摇,然后,十分友好地在他的肩上拍了拍,泪光闪闪地笑着说:“小子,好样的,本皇又欠了你一条命。”

织女也和牛郎紧紧相拥,洒泪而别。那份鹣鲽情深,那份夫妻恩爱,让他为之动容。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爱人苔丝,想起了他们相亲相爱的那些美好日子,想起了苔丝为他割腕自杀溅起的那些鲜血。此时此刻,他跟牛郎织女又有什么区别?忍了半天的泪,止不住地又夺眶而出。

在天河水文站,仙童一直挽留牛郎父子在站里住了三天。嘘寒问暖,好吃好喝,像侍候祖宗。潜意识里,他把牛郎当成了自己的一个兄弟,一个流落在外的兄弟。对小牛和大喜,他也感到分外亲切。

都来自农村,都来自泥土,都看过牛,都在土坷垃里刨过食,都收过庄稼、种过稻谷,都在小溪小汊里抓过鱼。仙童深深觉得:牛郎跟人精和地煞一样,就是自己的一个兄弟,一个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

住到第三天,牛郎再也住不下去,坐立不安。他牵挂着家里的几亩谷子,说再不回去抢收,就会被麻雀吃光。仙童一想想也是,民以食为天,亏天亏地不能亏了肚子。

有现成的信使,机会难得,仙童连夜找出笔墨纸砚,苦思冥想,熬了一个通宵,给弟弟人精、地煞和爱人苔丝各写了一封信。不知怎么的,他一提起笔,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地煞、苔丝和人精的影子,怎么也挥之不去。

人精扮成掏糞工,偷偷潜进死牢里救人,不想遇到了父亲王树的大儿子、自己的兄弟王安,兄弟俩意外相逢,抱头痛哭。王安拍了拍人精的肩,泪光闪闪地笑着说:“兄弟,你也太鲁莽了,从你在监狱外面转悠的第一天起,我们就盯上你了。你的一举一动,我都了如指掌。记住,下次谨慎点!”

“嘿,嘿。”人精摸了摸后脑勺,好不尴尬。

“走吧,我们去把丐帮松鹤堂张楚风堂主和兄弟们都放了,为兄的索性卖你个面子。”王安举着火把一边走,一边在贴身的口袋里掏着钥匙。见人精没动,他接着又说:“兄弟,走啊!还傻站着干嘛?”

人精有些奇怪,据他的侦察,松鹤堂张堂主和兄弟们都关在最里面的牢房,而王安却掉转了头朝外走,南辕北辙。王安回过头来笑了笑,说:“兄弟,灯下黑你知道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们早就把松鹤堂张堂主和兄弟们都转在一号牢房,没办法,防你劫狱。”

人精又吃了一惊。看来,这位老兄心思缜密,机智过人,幸亏不是对手,要是对手,今天晚上就有大麻烦了。人精一边走,一边想,不由得把王安大哥多看了几眼,又多了几分由衷的敬佩。

在一号牢房门前,人精接过王安手里的火把,照着他用钥匙哐当一声打开了铁门。松鹤堂张堂主和十几个兄弟正在鼾睡,见有人进来,都披衣坐起,一个个都吓得战战兢兢,牙齿打颤。看来,他们没少挨打,看到公差仍心有余悸。

王安招了招手,一个牢头模样的人,满脸堆笑地跑了过来,马上掏出钥匙,熟练地打开了松鹤堂张堂主手上和脚上的镣铐。松鹤堂张堂主是秋后问斩的死刑犯,除了看管严密之外,还另加了一副镣铐,也在情理之中。

王安拍了拍松鹤堂张堂主的肩,拱了拱手,爽爽朗朗地笑着说:“没你们的事了,都走吧!两辆马车都停在监外。兄弟,多有得罪,没办法,我也是公务在身。”

人精紧紧地握住了大哥王安的手,瞳孔里有泪光闪烁。他哽咽了一阵子,说:“大哥,谢谢你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噢,兄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们走,你可不能走。你一个大哥住在这里,你也不去认认门?”王安有些不快,紧攒眉头,接着又说:“兄弟,你大嫂,你的两个侄儿,早就嚷嚷要见几位叔叔,我们在傲来国亲戚也不多,兄弟,我们走!”

“也好,我也正想跟大哥学学擒拿。”人精见推拒不成,只好顺坡下驴。

“兄弟,你是说的梅花刁手,都是我自创的。不过在实战中还蛮管用的,通常都是一招制敌。等会儿,我教你。”

人精跟着王安穿堂过户,七弯八绕,一边走,一边比划,不知不觉走进了一座深宅大院。院内遍植修竹,乔松,流水潺潺,绿意盎然。让人精奇怪的是:有一扇窗户还亮着灯。看得出,还有人没睡。

听到院子里的脚步声,有人掌着灯出来应门。来人红裙绿袄,娉娉婷婷,面容姣好。人精猜出了是大嫂。王安笑了笑,拍了拍人精的肩,大声地介绍说:“小娥,这是我的兄弟人精,从紫云谷来的,人长得帅吧,那可是一表人才。”

人精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王安看了妻子一眼,话锋一转,眉飞色舞地介绍说:“你的嫂嫂周小娥,是不是长得沉鱼落雁,国色天香,兄弟,你大哥我还是有点福气的。”

女人红着脸,扑哧一笑。

一家人吵吵嚷嚷,惊醒了两个正在睡觉的孩子。大的叫春霖,十二岁小的叫春芳,八岁。一男一女。两个孩子都很乖巧,迷迷糊糊地给人精行了三跪九叩之礼,叔叔长,叔叔短的,把人精乐得哈哈大笑。

在兄弟王安家里,人精一连住了三天,到第四天,实在是住不下去了,人精执意要走。

王安一把扯住,大嫂周小娥也苦苦挽留,眼泪巴娑地说:“叔叔,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要不,你看了河灯再走,仁川河里的河灯,那可是天下一绝。待会儿,郡守也会坐官船游河,与民同乐”

“是啊,是啊!等晚上我们也去坐坐官船,游游灯河,韵韵洋味。”王安也在一旁帮腔。

“那好吧,大哥,大嫂,等晚上游完了灯河,下了船,我直接就走。家里催得很急,丐帮又出了大事。”人精拱了拱手,一脸坦诚。

人精下了官船,快马加鞭赶到湾子村,已经是凌晨四点多钟了,东方欲晓,天边隐隐露出了鱼肚白。村子里还亮着灯,不时有人影晃动。人精找了根大树拴好马,快步朝白眉居住的那栋茅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