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
“你不还有朋友么,这是你的家啊,她们不都是你的家人么?”
血武轻声说,他愣住了,忽然有点不知所措。
“不,不是的,她们只是月儿的朋友,朋友是朋友,朋友不是家人。”
她说。
“月儿的家人呢?”
他问。
“走了,他们都走了,他们他们都不要月儿了。”
女孩顿了顿,眼里似乎淌着泪。
“月儿听过一首歌么?一首关于大海的歌。”
又是许久的沉默,老人缓缓地开口,他的语气悠悠,恍若飘过了漫长的时间,回到了很久之前。
“这首歌很老旧了,年代很久远了,是一位女孩教给我的,你想听听么?”
血武迎着窗外清色的光束,淡然一笑。
“澎湖湾啊,澎湖湾呐
外婆的澎湖湾啦啦
有我们许多的童年幻想
阳光沙滩海浪仙人掌
还有一个老船长。”
没等女孩的应许,老头儿就唱了起来,老人沙哑的声线很别扭,唱歌的歌调完全跑偏了,跟枯树上的乌鸦似的嘶鸣。生生地把一首童歌唱出了悲怆的感觉,宛如某位失意的剑客,步履蹒跚地走在夕阳下,顿感悲凉,借景抒情,拔剑自刎,血溅残阳,孤歌断肠。
“你唱的真难听。”
女孩噗呲地笑了。
“你说,会有老船长么?”
她忽然问。
“会有的。”
血武说。
“但不是你。”
女孩还没是没回过头来,似乎在撇嘴。
“为什么?”
血武愣了愣。
“你哪都不要去,剩下的事,湖灵大人会解决的。”
女孩轻轻抬头,有点不安地眺望远方。
“你是在要求一位将军缴械么?”
将军问。
“不,是放下。”
女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