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助理,在你们上流阶层,我最常听到的一句话就是:面子,比命还重要。”
“那也是要分情况的嘛。”郝亦花吐出的一口烟圈,因为室外温度太低,看起来感觉连烟雾都要被凝固成冰块了。
“站在安宁的立场,她的确是不好说什么。可我没有什么立场的,我看蒋青云不顺眼,我凭什么不能骂回去?安宁是不得不忍下这口恶气,但我没必要忍下来吧。”杜冰狠狠的一跺脚,“真不知道安宁为什么要阻止我!他蒋部长要是看我不顺眼,还能把我一枪崩了不成?”
“杜检官,怎么连你也开始激动暴躁起来了?你要是都开始脑淤血了,夫人的身边,还能依靠谁啊?”
“你可拉倒吧”杜冰一甩手,“安宁她可不需要依靠谁。”
郝亦花叹气,“你的心情,我怎么不能理解啊。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如若再犯,他决不轻饶。蒋青云这话,我听了都不舒服的很。可咱们是成年人了,都是又脑子的人,两句难听话罢了,不去理会他就是了。何必非要跟他在口舌上一较高下?”
“蒋青云那是在赤裸裸的威胁安宁。”
“我晓得啊,威胁就威胁吧,让他过过嘴瘾,如果他真敢威胁夫人什么,你我答应,虎将军都不肯答应。”郝亦花莞尔一笑,“杜检官,这你就不知道了。虎将军,是夫人给她自己准备的一张王牌。”
“哦?”杜冰眼睛一亮,“说说看。”
大概把见虎将军的情况跟杜冰重复了一遍,郝亦花贱笑着勾起嘴角,“夫人让虎将军好好辅佐和支持蒋青云,这何尝不是在蒋青云的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呢?蒋青云没有异动最好,他若敢有任何的异动,虎将军可不会轻饶了他。”
所以现在的局势,不是蒋青云决不轻饶夫人,而是夫人不会轻饶了蒋青云。
“再者说了,权五爷跟蒋青云的合作,是亲密无间的,一点缝隙都没有。杜检官,你别搞错了对象。蒋青云可不是夫人跟五爷的敌人,他是夫人跟五爷的盟友哟!我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敌人,不在九处,而在外边。别因小失大,一叶障目。”
这些道理,用不着郝亦花说,杜冰门儿清。她就是心里不爽蒋青云,咽不下一口气罢了。
其实就是一口气儿的事,咽下了就咽下了。咽不下,充其量就是跟蒋青云闹的更不愉快一点。横竖也不会有其他的问题了。
“就算是杀一杀蒋青云的傲气好了,我也想跟他比试比试。”
“何必呢?伤神又费力的,你在口舌上赢了蒋青云,又拿不到好处。输了,反而会让你心里更添堵。得不偿失,算了吧。”郝亦花冲杜冰扬了扬下巴,又闭了闭眼睛。
杜冰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郝助理都这样好言相劝她了,她如果还哼哼唧唧的怨言一堆,那可真是有点矫情了。
“你跟安宁态度都摆明了,我还能说什么啊?忍了呗。”
“还是杜检官明事理。”
“得,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杜冰狠狠的吸了一口香烟,“说正事儿。”
“你说。”
“郝助理,你可是每天雷打不动八点准时来花房给安宁送早餐的。昨儿,你可是迟到了整整六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你去哪儿了。别跟我说你睡过头了,你觉得我会相信么?也别跟我说你有私事儿。你现在可没有任何的私事儿。你现在所有的事情,就是守在安宁的身边。郝助理,我既然问你了,你就该老实回答我,是不是这个道理?”
郝亦花一怔,早知道杜检官是个敏锐的人,可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这么的敏锐。
“怎么,是不能跟我说的事儿?”
“倒也不是不能说。只是……其实就是夫人差遣我出去帮她办了一件小事情。”郝亦花不愿意欺骗杜冰,所以说的很模棱两可,“我去为夫人办事儿的时候,耽误了一些时间。夫人是让我去找了一个……嗯,故人。具体的,我就真的不能再说了。你要是真好奇,可以直接去问夫人。”
“我要是愿意直接问安宁,我还会来问你么?”杜冰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郝亦花,“你既然不肯说,那我也不会死缠烂打。”
“杜检官,我知道你关心夫人。但有些事情,你还是不知道的为妙。你已经牵扯的太多了,夫人不想你被牵连的更多。你总归是要回高检院,重新回到你原本的人生轨迹中去的。你不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人。”
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
听到这话,杜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