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都是相通的，南伤盯着老者的手，只见他前摇后摆，好像进入某种节奏，让南伤看得入了神。
不知不觉已穿过树林，两岸已是群山环绕，南伤醒过神来，笑道：“老人家，你这手功夫不错呀。”
听到南伤的称赞，老者笑了笑，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处，露出不太整齐的牙齿。
“唉，老了，我年轻那会可真的是厉害，不是我自己吹，从咱们临江城到江陵城，我一天来回几趟，都不知道累。”
都说好汉不提当年勇，可是这人老了，难免会想起自己年轻时的英姿，时刻缅怀，时常念叨。
小船转眼已过几重山，迎面驶来一叶扁舟，舟上一人负手而立，衣摆随风飘动，他面如冠玉，英俊不凡，只看模样，像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
只是他下颌蓄有短须，举手投足间，气势自然流露，让人忍不住生出仰慕之心。
更让人惊异的是，舟上只他一人，不见他如何动作，小舟自行在江面穿梭，如履平地。
小舟擦着船身而过，那人和船上诸人打了个照面，微微颔首示意。
众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只是再看他时，只能看到一叶扁舟，逐浪而去，可见速度之快。
“老人家，你年轻时可有他这速度？”南伤笑着问老者。
“这算什么？我年轻时能顶他俩。”老者满脸的不服气。
南伤笑笑，不去和他抬杠。
没过多久，小舟去而复返，只用了几息时间，就追上小船，并排而行。
船上诸人面带疑惑的看向舟上之人，只见他展颜一笑，朗声说道：“在下李长空，见过刀绝，江前辈。”
他仍然背负双手，只是脸上的神色已变得恭敬，可见此人在他心中的份量。
“李长空？”
南伤和清月她们对视一眼，心中那份震惊，无以言说。
李长空作为江南第一人，他们当然听说过，刚才见到舟上之人时，都被他的气度折服，心中对他的身份也有所猜测，只是怎么也猜不到李长空身上。
他口中的刀绝是谁？他们都没听说过，可是，在这船上，能被李长空称为前辈的，只能是这个不起眼的老者。
难道他是深藏不露的世外高人？
南伤忍不住盯着老者仔细打量，只见他翻了个白眼，竟出口叱喝道：“小子，我看你是眼神不好吧？什么刀绝前辈？听了让人笑话。”
李长空笑了笑，说道：“我承认刚才看走了眼，竟没一眼认出前辈，不过您也别想蒙我，刀绝江澄心何曾是畏首畏尾之人？”
老者呵呵一笑，没有再出言反驳，想来是已默认了自己的身份。
“众位小友可能不知，江前辈在三十多年前，已是江南第一人，甚至在很多人眼中，他就是天下第一人。”
看出了众人眼中的疑问，李长空笑着给他们解惑。
“江南第一人，向来都是天下第一人。”
这位名叫江澄心的刀绝前辈，第一次流露出睥睨天下的气势。
李长空只是笑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