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继续玩,本王先走一步。”
慕容姝来不及应声,他已经走了,无奈地咬咬牙,只得看着那背影远去。
南冶卓沿原路折回来了梨香院,就在方才二人站过的那方地上,此时已没了陆青芷的人影儿。他目光焦急得像丢了宝贝一样,再四周寻了一番,也还是没找到人。
南冶卓气得恨不得跺脚,心里只得想着:这小样儿越来越机灵了,他也越来越蠢了!
只是他不知道,直到他走了,陆青芷才悄咪咪从附近现了身,她一直都不曾走远,只不过刻意躲起来了,且一直都在暗里偷偷瞄着他,看着他为她着急、看着他走远,她心里都不是滋味。
他对她这般好,她却一心只想着回家,万一那天真正到来了,她怕自己舍不得他。
夜色更深几许,此时的越城大街依旧热闹。
霜儿还不曾回来,陆青芷一时无聊也不知该做些什么,于是往人群深处走了走,正想着要拣几只花灯来玩玩,脑后刚好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小姐?”
她转身一看,是慕容姝,可见刚才自己并未认错人,她竟还在附近。
“果然是顾小姐,我还担心我看错了人。”
见她脸上略带着喜色,陆青芷下意识便想起了方才的情景,大约是因为遇上了南冶卓,此刻她心里正乐着呢。
“巧了,慕容三小姐也来看花灯啊?”她淡淡地问
慕容姝笑着点点头:“这花灯节是咱们越城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每到这时候全城的百姓都会到敬月河畔放灯许愿,顾小姐既不是本地人,不知顾小姐的家乡是如何过这花灯节的?”
陆青芷暗里笑笑,这慕容姝的话题果真无时无刻不在卖弄着她的精明。
“花灯节作为传统节日,流传至今已将近百年,别说我的家乡雁城是如何过这花灯节的,乃至整个岚国不应当都和这越城一样,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吗?”
慕容姝显然是嗅到了她话里的刺儿,只尴尬地笑了笑:“也是,同样都是花灯节,各地的百姓都少不得要放灯许愿。”
“不,若是真正比较起来,还是有差别的。”
“什么差别?”听陆青芷这么一说,她便顺着问了起来。
“越城这条通江的大河叫敬月河,而我的家乡雁城也有一条贯穿全城的河,叫渭南河,这便是不同。”
慕容姝没说话,脸上的尬意又深了几分,心想着这顾小姐还真会找趣儿。
陆青芷越见她这样,心里越是得意。比起当初慕容姝作弄自己的时候,她这点小伎俩屁都不算。
“我不过是瞧慕容三小姐对我家乡的文化十分感兴趣,才简单介绍介绍罢了,若是慕容小姐不嫌弃,改日随我一同回家玩玩也是可以的。”
慕容姝没做答应,陆青芷自是知道她既没那个心思也没那个胆儿。
只因人潮拥挤,二人说了几句后不觉已走了老远,此时慕容姝见周围的耳目逐渐少了,即刻动了别的心思。
“不知,顾小姐可知道敬王?”
“敬王?不曾听说过。”陆青芷面色淡然,疑着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他是当今六王爷,顾小姐应该不曾见过他。”
提起南冶卓,原是因为慕容姝在慕容府听见了王氏和慕容政所商量的事情,得知他们有要将这位顾小姐介绍给敬王从而缓和慕容府与敬王关系的想法。而她心系敬王已久,加上方才二人那一遇,她便更不希望此事得逞了。
陆青芷并不知晓这些,但她能猜到,慕容姝不论要做什么都是图谋不轨来的,所以她自然而然地要提防。
“看来三小姐很了解这位六王爷,他是个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吗?”她想听听慕容姝接下来要说什么。
果不其然,慕容姝压低了嗓音,极其神秘地回道:“我对他不算了解,却也知道一些。”
“说来听听。”陆青芷等着看戏。
“我大姐慕容萱,想必顾小姐早已听说过,她原嫁给了敬王为妃,只可惜红颜命薄,她嫁入敬王府还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无辜死去了。”
见陆青芷脸上露出了讶色,她又接着道:“顾小姐,我与你说这些不过因为你和我大姐生得相似,倘若有一朝你遇见了那六王爷,还望你能小心一些。世人皆传敬王有如混世魔王,极度残暴,也有人说他有断袖之癖,从不喜好女色,至于我大姐活生生的一个人为何在嫁给他不到一年的光景里就突然逝世,实在叫人难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