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常酒话语被点破，丝毫不尴尬地拿出手机照着读：“承影剑远古的一个黎明，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只有剑柄不见长剑剑身，然而，在北面的墙壁上却隐隐投下一个飘忽的剑影，剑影只存片刻，就随着白昼的来临而消失，直到黄昏，天色渐暗，就在白昼和黑夜交错的霎那，那个飘忽的剑影又再次浮现出来。扬起的双手划出一条优雅的弧线，挥向旁边一棵挺拔的古松，耳廓中有轻轻的“嚓”的一声，树身微微一震，不见变化，然而稍后不久，翠茂的松盖就在一阵温和掠过的南风中悠悠倒下，平展凸露的圈圈年轮，昭示着岁月的流逝。天色愈暗，长剑又归于无形，远古的暮色无声合拢，天地之间一片静穆。这把有影无形的长剑在列子。汤问之中被列子激赏的铸于商朝后来被春秋时卫国人孔周所藏。”
“好，接下来到我表演了。”林煜昊模仿他的模样，喝下一口水仰起脖子，在咕噜咕噜声中漱口腔，哼鼻音：“赤霄剑秦朝时，有这样一个没有出息、浑身都是毛病的青年。这位奇男子好吃懒做，家里的农活他一律不干。他好酒，常常醉成一滩烂泥。他不仅好色成性而且倨傲无理，见着漂亮姑娘就迈不开腿，对官对民大大咧咧。最可气的是他鬼话连篇，狼烟大话。经常别人看他左腿上的七十二个黑痣，他说这不是皮肤病而是天相图。他经常遥望咸阳，摇头叹气：嗟乎，大丈夫当如此也！
“奇男子撒谎越来越离谱。有一天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根生锈的铁棍，告诉乡里人说这是一把从南山仙人那里得来的宝剑，名字叫：赤霄。他把剑奉为至宝，整日“剑”不离身，还说自己不是人而是天上的一条赤龙，以至于牛越吹越大。奇男子还说自己早就认识始皇帝，始皇帝是白龙，连始皇帝见到他都自愧不如，因为他是至高无上，无法无天的赤龙，他将来要取而代之，要做皇帝。
“另外，奇男子还说知道始皇帝的元气已化为一条白蛇最近一段时间正在丰西泽附近游弋，说要斩去这条白蛇，他边说还边用捡来的铁棍比划了一下。人们都把他的话当笑话、大话，没有人相信。
“然而，在那一晚，一切都变了。这天夜里，乡里几十个结伴去县里学徒做工的青年走过丰西泽，这个奇男子恰在其中，可他不是去做工而是凑热闹，一边走着一边还掏出酒壶喝酒。这帮人走到丰西泽时停住了脚步，说来也怪，最近，去县城学徒做工的人经常有人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丰西泽附近，所以，为保险起见，大家派了一个身手敏捷的青年先走几步前去打探，过了一会儿，探子被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回。
“奇男子走过一段路时说闻到前面隐隐有腥气，于是爬上一棵大树了望，看见一条硕大凶恶的白蛇正挡在道路中间，似在等待什么。人群大惊失色，再也不敢向前。这时，奇男子拨开众人向前踏去，满脸自信说那条白蛇在等他，还大言不惭说要斩了它。在说话的时候他已经拔棍而出，脚步踉踉跄跄，看来他喝了一路，到现在已经喝醉了。人们屏住呼吸看着他歪歪扭扭远去的背影，心里嘀咕不信：这个傻小子
“……一夜过去，这个青年再也没回，人们毋庸置疑地认为他已经成为蛇的美餐。云开雾散，大家继续前行，当走了一段路程时，他们突然看见一条硕大的白蛇，被连身截断扔在路边。再往前走了几里地，发现这个青年正躺在路边呼呼大睡，他的身体上方有一团云气笼罩，云中有条赤龙正在懒懒洋洋地飞来飞去。而手中的那根铁棍销声匿迹，取代而之的是剑柄饰有七彩珠、九华玉，剑锋寒光逼人且刃如霜雪的宝剑，剑身上清晰镌刻着两个篆字：赤霄。此时此刻，人们已经恍然大悟，这个青年原来说的话都是真的。”
“而那位青年就是刘邦，只不过是找人配合演了一场戏，让人误以为他是天命选中的天子。”张常酒最后接尾。
两位配合得有模有样，一唱一呵，一腔跟上一调。
“够了，我他呀受够你了。”林煜昊忍不住爆粗怒喝，简直是想砸地蹦起。
“先息怒停瞋，喝口水熄熄火。”张常手指一推，把水杯送到林煜昊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