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开车去了一间很小很小的竹屋,是一间小酒肆。
两人进去,里面只有两三张桌子,董恒看了一眼老板说道:“里间儿有人吗?”
“哟,董少来了,里间儿没人,进去吧。”老板笑眯起了双眼,“丫头,快招呼客人。”
这时候旁边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赶紧起身要去招待董恒两人。
这小姑娘明显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学生,应该不是本店里的服务员。
然而她却熟练的招呼着两人进里间坐下,拿出菜单来让董恒两人点菜,等两人点好菜,她便端着一个小盘子,盘子里一个玉胎般的瓷瓶里温着一壶酒,远远就能闻到清冽甘甜的味道。
这让香甜恬频频咽口水。
“以前没见过你呀,小妹妹”
“我叫赵小丫,是老板的女儿。”这小姑娘笑起来两边都是梨涡,名字虽然土,人却是个极灵气的人。
“怎么不上学?”
“上的,下课就帮爸爸干活。”赵小丫开心的说。
看到她脸上的笑容,董恒心里有些意外,如果换成是他,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帮家里干活,简直能要了他的命去。
那时候他还在街上游荡,到处飙车,以家族事业为耻,帮妈妈干活,对于他而言,那等于浪费生命。
“你真是个有孝心的孩子。”董恒现在已经长大了许多,对于孝顺父母,也有了自己的想法。
“爸爸养我大不容易,能帮他做点事情是我应该的,谈不上孝心。”赵小丫笑着说。
“那你妈妈呢?”董恒细声问道。
“妈妈……妈妈她……”赵小丫突然间就面有难色。
“对不起,我不问了。”董恒说道。
“没事的,大哥哥,只是我不知道怎么说,妈妈以前也在店里干活的,这几年她得了咳病,怕影响店里客人用餐,所以就不来了,爸爸嘱咐我不要告诉客人,以免客人们以为我们家的饭菜不干净。”她笑得清明,让人看得心里舒坦。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为什么不去治呢?”
“治不好的,这是我妈妈家的人都会得的病,我妈妈家里所有人都会得,外婆也得了二十五六岁的时候得的,后来三十岁上就死了,舅舅也得了,妈妈现在也得了……”说着赵小丫便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小了。
董恒突然间十分的震惊,如果按这样说法,这个赵小丫也就三十来岁的命了,她现在已经十五六了,之后还有十多年的时光,太残忍了。
“别伤心哥哥,给你想办法问问,这病有没有得治好吗?”
“好啊。”赵小丫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她应该是被父亲保护得非常好的,所以还特别的童真可爱,眼睛里一点杂技都没有,并不像当今社会上许多早熟的孩子。
“嗯,那哥哥有消息了就告诉你。”董恒摸了摸赵小丫的头。
她开心的飞奔了出去,董恒在她飞奔出去的背影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遗传病,有很多很奇怪,而且也治不好,现代医学能够维持生命都很难,而且要维持还得化费昂贵的代价。
但人有时候欠缺的不是一次治疗的机会,而是一个生存下去的希望。
他看到赵小丫,心里就莫名的想要帮她,这样一个清纯明亮的孩子,要经历这些真的太可怜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个孩子走出里间的瞬间眼里却换上了一抹得意的颜色。
“怎么样?”那老板急急的问赵小丫。
“你女儿是谁啊。”赵小丫得意的说。
“搭上话了?”老板继续问道。
“何止,他还答应帮我妈找医生。”赵小丫笑道。
“什么……”赵老板一脸茫然。
“我跟他说,我妈得了一种不能治的遗传病,你到时可别说漏了。”赵小丫说道。
赵老板伸手做了个的手势,看着赵小丫鸡贼的笑了起来。
里面香甜恬和董恒还在热闹的喝着酒。
“董恒,你什么时候这么在乎民间疾苦了?这不是你风格啊。”
“不知道,就看这丫头可怜,难得强盗发善心行不行?”董恒说道。
“好啊,你对我发发善心吧。”香甜恬笑道。
“干嘛?你也有得了咳病的妈妈?”
“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姐是好心提醒你,这女孩子不简单。我是女人,我知道女人是什么样子的,看她眼睛,她看你的地方,耳朵和衣领,还有鞋子和裤裆。一看啊,就是公交车类型的女孩儿,那种投币即上的。”
“别胡说,那么干净的一个女孩儿,被你说得。”
“你不信?那算了,这可是当初风可教我的,她家表哥是干什么的你是知道的。”
“哦哦,她家表哥就是传说中鸽苑的老板,听说被鸽子王摆了一道,然后就打算终身不娶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