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子朝一角指了指,道:“这半个月一直在洞外打坐呢。”
老者眼眉一皱,举步往洞角走去。洞内有几处与外界打通,在悬崖峭壁处掏出平台,供人在面盘坐练功,当然要洞要冷数倍,即使身负乘内功,也不能在洞外久坐。老者转过弯,看到洞口处果然坐着个身影,身早被冰雪覆盖住,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不留神还以为是块岩石。听到身后脚步声,姜健缓缓收功,睁开眼睛,看到老者后叫了声“师伯”。
看到姜健的眉毛胡须都被冰结成一团,老者叹了口气,道:“你随我进洞来,我有话对你说。”
七年前陈洪明身死在江安义手后,姜健回到六华门,二千多个日夜姜健没有下过山,一直在练功冰窟里苦练,寒玉功早已经登堂入室,练至炼气化神极境,只要契机来临随时可能踏入炼神还虚之境。
老者张实华是陈洪明的师兄,六华门掌门龚永杰的师弟,对师弟这个弟子,张实华满是怜惜。当年这个孩子山想借助师门之力报仇,被掌门拒绝,这个孩子为了能替师父报仇,把自己逼到极处,七年来一直冰窟苦练,如今修为大进,该是下山的时候了。
想到这里,张实华对姜健道:“你朝墙印一掌。”
冰窟墙同样积着厚厚的玄冰,千百年来这些冰层已经刚如铁石,即使用刀砍斧劈也不见得划出条道道来。姜健深吸口气,右掌缓缓地向冰墙按去,等收回手时,一个清晰的掌印出现在冰墙之。掌印深有半寸,周围十分圆和,显然是功力到了收发如心的地步。
张实华捊须赞道:“姜健,如今你的功力不在我之下,该下山为你师傅报仇了。”
五天之后,一匹快马从玉华山的山脚驰出,直奔京城。
仁州安阳府,安阳王府,瞻晴楼。
王世子石方道坐在正,左右两旁分别坐着王府左右典军,魏猛强和方至重。石方道留着三寸长的黑须,看起来稳重了许多,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沉稳,毕竟是三十九岁的人了,如今安阳王早已不理事,王府的一切早是这位世子殿下操持。
“强子,你要进京也罢了,怎么把至重也带得去,我安阳王府还要不要护卫啊。”石方道面带不悦地道。
魏猛强赔笑道:“世子殿下,我老魏你还信不过吗,只是去看看热闹,再说我也有几年没去看看老爹了,借看武大赛的机会一并看了。你放心,我不会去什么镇北大营,只是这次武大赛分左右赛区,你说我能不去看看军那些兄弟到底高在哪里吗?要不然不成了您说的井底之蛙了吗?”
石方道心明白,自己和魏猛强情同手足,他不可能弃自己而去,其实石方道说这番话是不想让方至重去参加武大赛。经过七年的磨历,方至重已经成为他的左膀右臂,虽然他话不多,但为人质朴,带兵有方。特别是勇贯三军,魏猛强也不是他的对手,这样一员猛将,石方道怎么舍得送给朝庭。他知道魏猛强真是去看热闹,但方至重不同了,虽然自己待方至重恩情深重,方至重也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但方至重父亲死在北漠人的手,朝庭举行武大赛,摆明是选拔北伐的将领,这等良机方至重怎么会错过。以方至重的武艺,此去必然会受到重用。
魏猛强长得粗豪,心思却细,明白世子的心意,叹道:“世子,至重跟我说过他想替父亲报仇。不过世子放心,至重也说了,战事停歇无论朝庭给什么封赏,他都一定回来报答世子的知遇之恩。至重是实诚人,世子应该成全他的一片孝心。”
方至重站起身,单膝跪地道:“还请殿下成全。”
石方道叹了口气,道:“我还能说什么呢,行了,你去吧,早去早回,我等着你。”
方至重谢过,起身离开。石方道埋怨道:“强子,你自己想去看热闹去看,我也不拦着你,你撺道至重干什么,这一去要何年何月才能回来?”
“世子你放心,至重的家小都在安阳府,他能到哪去?与其强留他在这里,还不如成全他的心思,至重是重情之人,对世子只会更加忠心”,魏猛强喝了口茶水,又道:“朝庭不是发军每千人选一人参赛,王府卫队有一千五百人,按说要派一两人前去应试。你让我和至重前去,也省得天子多想。”
石方道摇了摇头,不再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