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光知道弟弟歪点子多,笑骂道:“有屁放,你真能让我多攒钱,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华明一笑,凑到二哥耳边轻声嘀咕,华光连连点头,笑道:“这法子不错,银子到手少不了你那份。”
第二天巳时,马小应笑嘻嘻地出现在江安义包住的跨院,拱手道:“何公子,马掌柜让您去看新货色,不知您什么时候有空?”
江安义佯怒道:“怎么不亲自送门来,那种鬼地方本公子可不愿意再去。”
厢房传来叽叽喳喳的笑声,那些买回来的小丫头经过梳洗,吃过饱饭,欣菲又让成衣铺送了些衣服来,小丫头们见主家和气,并没有打骂她们,也没有让她们干什么重活,相反两个年长的妈妈还帮着她们梳洗打扮,一个个庆幸找到了好主家。
美美地睡了一夜,起来吃过早点,思雨闲不住,进来和她们聊天,小丫头逐渐褪去了怯意,多了几分少女的活泼来,七嘴舌地与这位小姐姐闲聊起来。
马小应嘴角露出哂笑,心道这群傻丫头,还以为找了个好主家,岂不知眼前这位俊公子是吃人不吐骨头的恶狼。听到江安义骄横的话语,马小应心越发地安稳起来,富家纨绔,得哄着。
腰弯得更低了,仰起脸满面都是谀笑,马小应道:“何公子,我堂兄知道公子是个清贵人,不肯去那污秽的地方,特地请您到主家的农庄去,那些货色都在农庄,保您满意。”
江安义昨天已经知道了那农庄是镇西男华政的,而且还知道了华庆是华政的长子。当初在韩府江安义与华庆打过交道,极不喜欢这个阴险刻薄的小人,后来同在政事堂学政,华庆几度向自己示好,江安义没有答理他。不过,江安义感觉华庆有如一条毒蛇,盘着身子吐着信子,阴沉沉地注视着自己,准备着致命一击。
事涉镇西男,江安义也不敢轻举妄动,挥手对马小应道:“你先去外面侯着,本公子决定了再叫你。”
纨绔的脾气,得罪不起,马小应只得点头哈腰地退出跨院,恶狠狠地啐了口唾沫,转身到客栈的大厅内侯着。
思雨从厢房出来,对江安义道:“姐夫,刚才我问过了,十六个小丫头里有六个未满十岁,那个最小的何花还不满岁。这十六个人只有四个是家人所卖,其他的都是战乱家人失散和亡故,被人掳了来,关在了庄。”
“可知是什么人动的手?”
“不清楚,都是在晚,一伙黑衣人把她们抢到车,一路运送到农庄,近的走了小半个时辰,远的走了有两个时辰。”思雨是龙卫出身,审问犯人有一套,问几个小丫头的话自然是轻而易举。
江安义思忖着,这些小丫头大半被人掳来,那些sn契自然是做假的,这些sn契要在官府备案,镇西男府罪责难逃。恨乌及屋,对华庆的恶感自然也会引及到华府,何况华府做下这些伤天害理的事。
欣菲江安义更清楚官场的利害关系,担心地道:“镇西男的祖辈是镇西侯,虽然如今没落,但天子对勋爵之家历来多有照看,即使华家贩卖人口,恐怕也只会罚银了事。一旦被其反咬一口,夫君反不易脱身。”
江安义指了指厢房,道:“如果其有妍儿,我管是不管?”
丈夫心意已决,欣菲不再多说,皱着眉头道:“既要对付华家,要有万全之策。要派人找到何花的父亲,让他交待清楚何花的年纪。”
思雨道:“师姐,我刚才问过何花了,他爹欠了人家银子,被逼着还债,债主说没钱用何花抵债,当时何花爹说女儿未满十岁,债主说他有办法,何花爹无奈之下才卖了女儿。对了,何花说她是城南柘山镇的人。”
欣菲点点头,道:“这更容易找到何花爹,说把何花还给他,让他指定那个逼债之人,如果债主是华府的人,那华家脱不了贩卖人口之罪。”
“还有,安勇你和石头去趟军营,跟梅将军打个招呼,带队人马在农庄附近等候,看到庄内有人逃跑立刻前抓住,我想那些黑衣人成在庄,到时让这群小丫头指认,只要有人招认,华家抢掳人口的罪责更重了。”
江安义笑道:“有贤妻出谋划策,一切尽在掌握之。事不宜迟,安勇你去军营找梅将军带兵前去农庄,思雨去龙卫找秦子炎,让他派人找到何花爹,我和娘子去探一探龙潭虎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