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纪涛眼神一亮,他石清乐的消息更灵通,知道如今化州战事陷入僵局,原安西大都护朱质朴被调回京都,接任的毅勇伯杨祥亮与西域联军胶持不下,最主要的原因据说是西域联军内有青山水寨的元天教余孽做内应。朝庭对各地的匪患重视起来,政事堂明令各地要肃清匪患,不过山匪水匪多熟悉地形,大军前去清剿时多闻风而逃,过后又兴,官府劳命伤财不见成效。
黄羊寨匪患是丽州境内较大的一股匪患,杜纪涛暗调查过,知道山有匪众五百余人,不过黄羊寨山势险峻,道路崎岖,不适合官兵进剿,再加清剿是州府的责任,杜纪涛也不能越权。今日听江安义提起,看来江安义有办法,杜纪涛问道:“江大人,你有法子剿灭这伙山匪?”
“两位大人,我审问过贼人,此次下山一共百人,拿获了十三名山匪,被杀了七人,路那位王参军又抓获了六人,这两日秦县尉带着衙役又抓住了藏在县城的四人,数字一合,正是百人。”
江安义胸有成竹,侃侃谈道:“如此一来,山匪下山被抓的消息还没有传到黄羊寨,我问过贼人,他们下山是为了抢粮食。王永庆不是带来了一百多名官兵吗,如果能让少部贼人带队,后面官兵乔装改扮混山,我们极有可能一举剿灭黄羊寨匪患。”
石清乐书生意气,一听喜道:“此计甚好,石某喜读兵书,兵法有一计瞒天过海,正与江大人相合。”
杜纪涛思忖了片刻,问道:“山的官兵不宜过多,要不然会露出破绽。山还有数百匪人,山后会不会寡不敌众反被匪人所灭?”
江安义笑了,道:“我问过那些山匪,匪首名收雷毅洪,原是宁平县的恶霸,与徐明远差不多,山的几个大头目都只是些泼皮出身,他们所倚仗的无非是地势。如果我们能进山寨,不是江某自夸,江某和杜大人以及龙卫的几名弟兄能直接将雷毅洪拿下,至于其他乌合之众,只要饶他们不死,相信必然望风而降。”
杜纪涛听说过江安义武功了得,细思一下确实可行,当下点头同意。
第二天,杜纪涛带着六名手下,和江安义一起化妆成山匪,押运着数十车粮食向黄羊寨行去。江安义与带队的山匪约定,只要他们能带官兵进入山寨,即赦免他们的罪行。队伍夹杂着五十名精选出来的官兵,李、马两位校尉也在其,这是立功的机会,两人不想错过。至于粮食只是塞满了稻草的麻袋,队伍行进得很快。在他们身后十里,秦子炎带着剩下的七十兵官兵和县衙的衙役追随着,准备接应。
一百二十里的路程走了两天,江安义他们有意在山寨边休息到天色昏暗,这才在山匪的指引下前往山寨。进入黄羊山,但见山势雄险,河道天然护卫,天色昏暗,两旁山林黑影幢幢,似有无数伏兵。
行至天色完全暗下来,前面出现一条山沟,两边高山相夹,沟宽约三丈,尽头是座石头寨墙。带队的山匪张广是寨的小头目,停住脚步对身旁的江安义道:“大人,前面便是黄羊寨的头道关门了。”
江安义凝视向寨门望去,借着寨墙的火把光亮,江安义见寨墙高约五丈,清一色的巨石砌成,看样子宽厚不在富罗县城墙之下。城头建着箭楼,有喽兵巡逻,城门关着,吊桥挑起,看样子城门前是条山涧。
正在此时,城头的喽兵发现了城下的队伍,高声喝道:“什么人,快站住,再往前放箭了。”
江安义一捅身旁的张广,示意他前答话。张广前几步,举着火把照着自己的脸,高声回道:“面是马老四吧,怎么连你家张爷都不认识了,快开寨门,咱们回来了。”
城墙的人认出张广,笑道:“真是张爷,麻爷呢,看样子收获不错,这給您开城门。”
城门打开,吊桥放下,江安义示意张广带队快往里走。刚过了城门,那位马老四从城墙迎了下来,笑道:“张爷,雷当家今天还问起你们呢,何三爷昨天回来了,不过没找到多少粮食,你们还好吧。”
张广哪有心答理他,随口应道:“还行,除了粮食外咱们还抢到了些金银,准备献給雷当家。”
大队人马默不作声地从马老四身边经过,天色已暗,马老四看到不少熟面孔,也不疑有他,这样,江安义他们轻松地进了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