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颜半天没有说话，只是将郑姨娘扶起来。
郑姨娘偏过身子还想躲过，却抵不住江颜的手劲，让她被迫起身，只不过郑姨娘也没坐下，只是半行着礼，执着着等着江颜的回答。
半晌后，江颜开口：“这候府里，原来郑姨娘才是最聪明，最有成算的那一个。”
郑姨娘也没否认，这样大胆的话都说出来了，郑姨娘的野心已经摆在明面上了，这个时候再否认，可就太假太没诚意了。
江颜打量着郑姨娘：“郑姨娘这翻话，想了多久了。”
郑姨娘道：“快二十年了，从二公子被下了药，缠绵病塌开始，贱妾便想过了。只是以前只敢想，只想着若是得权后，贱妾想要报复回去。但是时势不允许，贱妾也只敢想想，拿这个激励自己好好活下去，把二公子安全的照顾长大。”
“那付诸行动有多久了。”
郑姨娘微愣，顿了下道：“有五六年了。”
“四妹先前送给我，关于王姨娘记录的东西，郑姨娘可知道。”
郑姨娘本来有些平静的脸，这个时候真正的惊讶，她诧异看着江颜：“什么都瞒不过三小姐。当初贱妾慢慢动了这个心思，便开始接近四小姐，四小姐在府里被大小姐等几位小姐打压忽视惯了，内心最是极端的时候。贱妾懂那个心理，便借机接近。”
“王姨娘因为曾是解兰枝的丫环，解兰枝便是做事再小心，也不可能全瞒过王姨娘的耳目。即使王姨娘之后被抬了妾室，解兰枝对她的信任不再，可以王姨娘对解兰枝的了解，便靠分析也能分析出一些东西来。贱妾利用四小姐与王姨娘不可分割的母女关系，从而暗中提醒王姨娘为她与四小姐留个后路，记录下解兰枝的一些不法之事。而以四小姐的性子，解兰枝会拉王姨娘当替死鬼，四小姐定然不会善罢干休，这事如何都会被捅出来。”
“不过四小姐会直接把那单子给三小姐，贱妾是没有想到的。说来也惭愧，贱妾觉得她会与贱妾商量，但四小姐显然已经长大，也懂得审时度势了。”
若是江曼当初把王姨娘留下来的东西带去跟郑姨娘商量，那郑姨娘跟江颜摊牌的时间，说不定会更近一些。
必竟那样一个好的投名状，对她太有利了。
江颜看着郑姨娘：“四妹越过你来找我，郑姨娘心里真没有一点感觉。”
郑姨娘苦笑：“心里自然会有想法，不过都已经发生了，多想又有什么用处。况且事后贱妾回想，却也能想明白。四小姐也不容易。”
对于郑姨娘的话，江颜不置可否，只道：“郑姨娘，刚才那些话，你可以有两个选择。一个我当没听见，今天只是你我话家常。另外一个，我若记下了，并且非常清楚的记下了，你可知道，你人杀身之祸。”
郑姨娘面容坚定：“今日贱妾求见三小姐，便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机会就在眼前，贱妾不想错过。也不想二公子，就这么错过。以二公子的才学与人品，他绝对比大公子更适合继承爵位，成为三小姐的辅助。”
现在这候府里，江贤确实还是当家人，可这当家人有几分威势，那还真是仁者见仁的事了。无限kue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