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显敷衍的话让钟临岚一口腥甜卡在喉咙,不不下,她猛的向楼跑去,用力关了门。
谁都没有看到她眼浓郁的愤怒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苏悟兮,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我一定要你生不如死!!
钟母听着被摔的哐当响的门,倒了一杯水递给胸口剧烈起伏的钟父,劝解道:“孩子犯点错很正常,用的着发这么大的火吗?”
“小事?再发生一次我当没这个不孝女。钟家现在的情况你莫非不清楚,若她行为不当让钟家股价再次下跌,咱们钟家真的完了!”怒极反笑,钟父冷笑两声,黑着脸硬邦邦甩下一句话。
恰巧楼的门开了一条缝,钟临岚面无表情的听着,只有眼底偶尔流露的委屈表明她还有其它情绪。
她再次用力将门关,拖出密码箱把衣服胡乱塞满,不一会快速下了楼。
钟母看她的模样,诧异的抬了抬眸:“小岚,你是……”要去哪?
话未完,见在她面前一向乖巧的女儿径直走过,压根没有停下回答的意思。
钟父颤抖着手,狠狠把溢满水的杯子拂到在地,水渍混合着尚未收拾的碎片,在灯光的折射下,刺得人眼睛生疼。
对身后的一切不闻不问,大门的关闭隔绝了一切,钟临岚倏的像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
她回到公寓,去冰箱拿了两瓶度数略高的白酒,整个人蜷缩在床边一杯接着一杯灌着。
白酒入口即辣,让习惯了精致红酒的钟临岚被接连呛了两三次,因为钟父一番话而煞白的脸色红润起来,她意识迷迷糊糊的,眼角不自觉的有湿润的液体流下。
这段时间所受的委屈和愤恨齐齐爆出,压的她整个人喘不过气来,钟临岚跌跌撞撞的在桌把手机摸下来。
视线模模糊糊的,她眨眨眼点进了某个联系人,抽噎着开始发消息。
其实在这时候,打字已经不切实际,钟临岚尝试着发出一串乱码后,生气的把手机丢在了地毯。
她喝了半杯白酒,又爬着捡起手机,抽抽噎噎的发语音。
即使袁赫霆不要她,钟临岚依旧放不下。
她花费了那么多时间精力,用尽手段,眼看着要当名正言顺的袁太太了,到最后一步却功亏一篑。
她,不可能甘心。
也许酒后乱性并以此来威胁他,她能恢恢复到以前的地位了。
幻想着,钟临岚断断续续的哭诉,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想让袁赫霆来陪她。
发送成功后,钟临岚半哭半笑,脸是参杂了扭曲的算计。
倚在床静静等候,她不知道发错了人,手机亮着屏,接二连三的又多出数条未读的新消息,路楚天三个字安安静静的待在左角。
“临岚,发生什么事了?回一下消息行吗?”再次发送了一条语音,对面依旧毫无动静,路楚天脸色沉了一下。
他坐在椅子,身前的桌子堆积半个手臂高的件,电脑亮着屏,由无数字体组成的件等候着主人的临幸。
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思,满脑子都是钟临岚带着哭腔的声音。
她很少哭,从小到大他见她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一直以来她都是温柔的稳重的,这次肯定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眉头紧锁,得不到回应,路楚天一刻都待不下去,他吩咐助理极快的订了回国的机票。
国外和国内有时差,回国时,暮色暗沉,唯有那丝丝缕缕的余晖暗示着这是一个晴天。
没有在机场做过多的停留,路楚天径直去了袁家。
按响门铃,他无端生出一股紧张,见到钟临岚,他应该怎么解释突然出现的原因?
思绪万千,面前的门啪的被打开,佣人握着门把,脸有些明显的惊讶:“路少爷,您回来了?”
路楚天出国的事情其他人不知晓,但是熟人还是了解几分的,连带着佣人也听到了点风声。
路少爷回来这是找少爷?
短短几秒间脑海好几个想法打了个转,佣人依旧保持着得体的微笑,仿若雕刻而成。
路楚天绷紧的神经蓦地松懈,他唇角微扬,勾勒出笑容:“嗯,临岚在吗?”
他语气及其自然,没有多余的情绪,加之平常总是跟袁赫霆往来,佣人没有多想,顺口答道:“钟小姐不在,她搬出去有一阵子了。”
见路楚天的俊逸的模样,佣人红着脸补充:“路少爷要等少爷回来吗?”
“不了!”路楚天眸底稍暗,面不显,礼貌的道别离开。
他的背影挺拔,像是一棵劲松,说不出的俊秀,佣人不由晃了晃神,恋恋不舍的关了门。
驱车离开,路楚天目标明确,心的焦急多了一分,按照佣人的只言片语,肯肯定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