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苒苒，你听我解释”穆天泽慌了。
他本来信誓旦旦地以为穆苒就是松口，自己有希望得救，可谁知道，这死丫头是后面才放大招。
厉司瀚的态度这么明显，穆苒要是松口，他就会既往不咎。
可最后他却栽在自己的女儿手里。
“别解释了，你的解释让我觉得恶心。不提母亲，八岁之后你对我又有多仁慈？如果今天不是厉司瀚手里掌握的证据会扳倒你，你会改口求饶？只怕你恨不得在他身上多吸几个亿的血出来。”
穆苒的声音不大，但每一个字眼都极具力量，将穆天泽说得面无血色。
“你将我送给李建忠的时候，想过我是你女儿吗？你给我喂哑药的时候，知道我骨子里有你的血吗？”
当一桩一桩可悲的现实被她亲口戳穿，穆苒才惊觉自己一闪而过的同情对自己有多残忍。
“我知道错了呀苒苒，爸爸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了，我发誓！”穆天泽痛哭流涕地哀求，希望穆苒的强硬只是一时间的，而不是真的要判处他什么的罪名。
可他的幻想只怕是要破灭了。
穆苒是没有下定决心还好，但一旦决定了一件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犟性子。
包括这一次是给自己的生父下判下死刑。
“厉司瀚，我有点累了，我去休息一下。”她别开脸，不去看穆天泽的表情。
刚刚从医院出来，经历了这样一件事，尽管她本人没有什么损害，但跟穆天泽牵扯上关系，足够让穆苒身心疲惫了。
厉司瀚漆黑的目光落在她的腹部，眉心掠过一抹担忧：“我送你回房。”
言下之意，也忽略穆天泽这件事了。
当然，晏楚不会忽略，不过跟警察点头颔首一下，对方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将还没来得及跑的穆天泽重新钳制住。
再度失去自由的穆天泽这一刻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房子谩骂起来。
刚才说出来哄人的话有多动听，这会儿骂的就有多难听。
穆苒早就猜到了，所以在听到他咒骂的时候，一点也不惊讶。
“太吵了。”厉司瀚脚步一顿，冷冷扔下三个字，下一秒，穆天泽被快速拖出去。
穆苒的手臂被人轻轻一扯，整个人撞入厉司瀚温暖的怀抱：“慢点，没有饿狼在后面追着你跑。”
略带调侃的语气让穆苒紧绷的心略微一松。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到了。”说着，小手下意识摸上平坦的腹部。
怀孕并不久，可是这个摸腹部的动作却越发的娴熟了。
楼下，正对着客厅的一间卧室门开着一条小小的缝隙，秦如梦发现穆天泽是真的离开了之后，一颗心才回到肚子里。
“奇怪，穆苒的父亲长这个模样了？怎么跟年轻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秦如梦轻轻将门带上，自言自语地发出这个疑惑。
难道是因为年纪大了，相貌产生了变化？
可是这个穆天泽竟然跟年轻的时候没有丝毫相似的地方，这变化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过，避免了和穆天泽正面相对，秦如梦还是狠狠地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