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停云？”
注视着前方那端坐着的狐人姑娘，符玄的眼中满是骇然。
“是我呀，太卜大人，小女子就是停云呀~”
敲了敲手中的折扇，“停云”微微勾起嘴角，她的语气中没有一丝恭敬，反倒有着莫名的玩弄之意。
瞳孔微微收缩，符玄深吸一口气，看着对方，毫不掩饰地质问道：“路上那些虚卒……是你干的？药王秘传呢？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哎呀，小女子这还什么都没说呢，太卜大人如此怀疑小女子是否不妥？”
说话间，“停云”抬起手指轻轻抚去眼角那本就不存在的泪珠，看向符玄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淡漠。
“既然内心已经知晓答案，太卜又何必明知故问呢？”
随意摊了摊手，“停云”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心里话，以如此姿态出现在你们面前，这真的不符合我的毁灭美学呀，可奈何这没了魁首的药王秘传就连那泯灭帮的疯子都不如~”
“不对……”说着，她又抬起手指轻轻抵住嘴唇，更加狂妄道，“就算有魁首，药王秘传也是一群废物……”
在她看来，那位能被随意擒住的魁首丹枢，与先前那些苦苦挣扎的药王秘传信徒并无差别，都不过是一群做着幻梦，只会异想天开的小卒子罢了。
打着复辟丰饶，颠覆巡猎的旗号，不过只是用于掩盖一个人向巡猎复仇的私欲罢了，更何况，若是没有她的提供的交易，这群区区蜉蝣又怎么会有机会撼动建木这棵“大树”呢？
这时，一旁的瓦尔特突然上前一步，发问道：“但如果我猜的没错，药王秘传与你应该存在着交易，可即便你们是同谋……”
可瓦尔特还未说完，“停云”便抢过了话。
注视着瓦尔特，她嗤笑道：“同谋？杨先生，不知是否有什么误会才让你产生这种错觉，觉得我会将蝼蚁当做同谋？”
“果然么……”
对于对方的回答，瓦尔特并不感到意外，又或者说，这恰好符合传言对那位的形容。
钟爱凡人在自我毁灭中走向末途，欣赏那些被其蛊惑的生灵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之中。
那种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毁灭，由心灵的溃败导向肉体的消亡，才是其口中所言的毁灭美学。
为达目的，即便她看不起这些被其视作蝼蚁的药王秘传，但为了自己所期待的结果，她仍旧选择了与其合作，并将自身潜藏在罗浮的内部，直到如今……
“哦？”
听着瓦尔特的话语，“停云”瞥了眼符玄，意味深长道：“看来到现在，就只有太卜一人被蒙在鼓里呀~”
“至于你们，又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呢？”
说话间，“停云”又扫视起列车组几人，这一路走来，她怎么可能感受不到那若有若无的疏离感，以及那有一眼没一眼的打量呢？
这种情况，三月七倒还好。
而其他人，就正常到有些刻意了，越到后面就越刻意……
从星槎海中枢时的友善，到长乐天的隐隐试探，最后到丹鼎司时，那毫不掩饰的“看护”……
其本质为岁阳，在感受情绪上有着先天优势的她，怎么可能看不出这些人想要逼她出面。
“什……什么？！”
听着对方口中说出自己一直被蒙在鼓里，符玄环顾起周围的星穹列车众人。
而从他们的脸上，符玄看到了从容，似乎是对什么早已知晓一般。
面对符玄探究的目光，众人虽是没有说什么，但三月七和星还是冲着对方肯定地点了点头，这一举动，也算是印证了“停云”的说法。
“呵呵，看吧，太卜，我可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