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毒之人,实在是高明,且深知后宫的规则。”
“你等等。”太后的脑子乱哄哄的,还没能从那句“太后您中毒了”缓过神来。
师落影耐心的等在一旁,不说话,不催促。
她知道太后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么劲爆的消息。
毕竟,谁敢害太后?
那已经不是在老虎头上拔毛了,那是要抄家灭族了。
不过也很奇怪,太后常年身居深宫,又不参与朝堂党派争斗,谁会对她下手?
“你说哀家中毒了?”过了许久,太后才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已然有些沙哑和沉重。
“是。”
“你确定?”
“民女确定。”
“你如何确定?”
“凭民女的医术。”
“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经过严苛选拔,医术过人者,负责为哀家诊治的太医日日问诊,经年累月,从未间断过。若是哀家当真中毒了,为何太医院的太医诊断不出?”
太后毕竟年轻的时候在从后宫中一步步厮杀过来的,经历过数不清的大风大浪,自然不会这般轻易就被吓到。
她目光犀利如刀的盯着师落影,气势逼人的追问。
“民女不知太医是没诊断出,还是不敢相信,亦或是不敢说。”师落影直直的迎视着太后,一字一句都说得十分清晰且笃定。
“太后中毒,牵涉甚广,一个不小心太医可能就会被抄家灭族,若无十足的把握,就算太医觉得蹊跷,也不敢说。”
太后心头一震,明白师落影说的对。
除非有十足的把握,否则太医断断是不敢说她中毒了的。
“那你可有十足的把握?”
“有。”
“哀家如何信你?”
“太后信不信,并非民女所能左右,民女只是说出诊断的结果,剩下的交由太后做主。”师落影从很久以前就明白,医生只能给出诊断结果,却无法替病人做出决定。
所以很多时候,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有些病人,明明可以治好,却因为种种原因放弃了而心痛不已,却又无能为力。
当医生的时间越长,这种无力感就越重。
但即便如此,她也从未想过要放弃当医生。
“你就不怕抄家灭族?”太后的目光愈发的犀利,还带着浓浓的审视和威胁。
“民女乃是孤儿,自幼父母双亡,是被师父捡回去抚养长大、教习医术,已没有家族可灭。”这句话,师落影说的十足十的真,是前世的她,也是今世她重新给自己的身份。
属于影落,而非师落影的身份。
看着师落影坦然的模样,太后许久才无声的叹了口气:“也只有你这种无牵无挂的人,才敢对哀家说这话吧?何其悲哀啊,偌大个太医院,竟无人敢对哀家说真话,眼睁睁看着哀家被这毒日日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