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笑着将他抱起来举高,转了几个圈。不知觉得自己在天上飞,害怕又兴奋的尖叫。
梁倾城蹲着仰头看着他们父子,掉下泪来。不知长到多少岁,就被议论了多少年。一直被人嘲笑没有爹的孩子,终于可以肆意开怀了。
秦九逗着不知玩,眼角余光始终跟着梁倾城。他看到梁倾城哭了,抱着不知停下来,有些不知所措。
不知从秦九手里滑下去,站在梁倾城旁边:“娘,你别哭。”
梁倾城擦干眼泪,抱着不知站起来:“娘没哭,是眼睛进了沙子。不知,我们今天先回去,以后爹会来接我们的。”
不知似乎舍不得秦九,但又不愿意违背梁倾城,默不作声的站在那。
秦九抱起不知:“爹送你和娘回去。”
不知立刻高兴起来,很有礼貌:“谢谢爹。”
秦九抱着不知和梁倾城一起出门,这回谷雨倒是没拦着。
梁倾城手里拽着个手帕,一路上没有说话。秦九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不知聊天,问些日常。不知慢慢放开,到国公府时,神态间已没有拘谨。
连着阴冷好几天,今天暖阳现身,街上人比平常多。看到秦九抱着不知和梁倾城走在一块,路人难免多看几眼。
梁国公府门前,梁倾城低着头接过不知,对秦九道声谢谢匆匆忙忙进去了。
梁倾城一直没敢直视他,倒是不知扭过头,大方的冲他摇手示意再见,秦九也便笑着摇手。
秦九在街上晃了一阵,去了茶馆。茶馆里人声沸腾,聊的全是梁倾城和秦侯爷的亲事。各人版本不一,结论相同:梁倾城好福气,嫁的人有颜值有地位有钱……
秦九感慨,要是没有道听途说,新鲜八卦,人世间的烟火气将荡然无存。
秦九一边听八卦,一边望着窗外,竟看到人群中薛云庭和南飞勾肩搭背往前走,甚是亲密。
秦九丢下几文钱,从窗户跳出去,看到南飞和薛云庭去了温香楼。
南飞花名在外,去温香楼不稀罕。可是薛云庭夫人在身侧?
南飞靠坐在太师椅上,面前十个姑娘唱歌跳舞,两个姑娘捏肩,两个姑娘揉腿。他眼睛半眯,甚是享受。
薛云庭坐在他旁边:“南少爷想听曲子,可以去梨园,何须来青楼?”
南飞道:“我身在青楼,心在梨园,一举两得,岂不痛快?”
薛云庭道:“既没有青楼之趣,又没有梨园之妙,捏个肩揉个腿也叫痛快?”
南飞懒洋洋道:“子非鱼,安之鱼之乐?少将军既要请客,就该请得痛快,主随客便。卞京繁华,温香楼的姑娘贵得很,少将军莫非心疼钱?”
薛云庭招了老鸨过来:“将温香楼最会伺候人的姑娘叫过来。”
老鸨很有眼色,立刻带个姑娘过来:“雪花姑娘虽然不是头牌,但伺候人的功夫是一等一的,男人进了她的房间,都是昂首挺胸进,撑腰扶墙出的……”
南飞一叠声道:“就她就她就她……少将军你要昂首进挺胸出,今天这客我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