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家也没有一个能管这件事情的长辈。
林场的人大多都是迁来的,要么是早年的伐木工人,要么就是招工来的。
几十年下来,主要构成有三类,一类是像薛家那样,从外地搬迁到这里工作,有的一年到头也就见一面亲戚,有的就像薛家这样,亲戚都不在了,孤孤单单的一支。一类是周边乡下当初招工的时候进城的人,兄弟姐妹和其他亲戚要么就住在周边,要么都在乡下。剩下的一类就是当年知青下乡还有下放来林场的人。
好巧不巧,徐家就属于第一类。
从前徐守业父母还在的时候,亲戚一年还来一回。
徐守业父母走后,就剩下一个徐守业,他又是个懒得去搭理外地亲戚关系的人。
刘梅有点仨瓜俩枣都给娘家准备了,哪里会想着寄东西给外地的亲戚?
来往断了,自然也慢慢断了亲戚。
所以,徐守业这件事情还真没有一个合适的长辈可以帮他处理。
“我看呐,最后得落到您和黄叔头上。”段述南这猜测也不是空穴来风。
别的院子里如果出了比较重要的事情,家里长辈都不在的情况下,都会由院子里的老人和街道办一起帮忙。
段嘉嘉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事情。
她之前成长的环境都是在单元楼里,爷爷奶奶又是远近闻名的臭脾气,所以根本没有人愿意靠近他们家。
这种大杂院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对面的福宝,段嘉嘉也不是不能过下去。
果然。
段述南前脚说完,后脚徐守业就走到黄老头面前支支吾吾起来。
黄老头叹着气,也是想不通他们这院子是不是风水有问题。
先是段家出事,再是徐家出事。
好在段家之后是一路往上走,现在都要搬去更好的地方了。
徐家这就不好说了。
黄老头都看得出来,刘梅嘴上骂着徐守业,动手也是丝毫不客气。
可真没有要一拍两散的打算。
“这事儿,你怎么想?”黄老头问徐守业。
徐守业知道自己这想法不好,但还是忍着后面那家人的视线,硬着头皮说:“我不想离婚,但是孩子我想要。”
听到这话,刘梅脸上都没有那么难看了。
她知道犯错的人是徐守业,找那个女人的麻烦不如直接找徐守业。
但是听到徐守业这么说的时候,刘梅的心里也难免生出一点雀跃。
生了孩子又怎么样?
还不是比不过她?
“徐守业,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之前说了会离婚,这才哄得我妹妹把孩子生下来。怎么着?你们家有个不下蛋的母鸡,就要找别人给你们家生孩子不成?”一个壮汉大步冲上来,像是拎小鸡崽子似的抓着徐守业的衣领子就把人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