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夜的声音里尽是沙哑，更多的是疲惫。那么多年的坚持，都比不过那老东西的一番话。
救命之恩真的就那么重要吗，便是如此，听不得任何一个人说他的坏话，即便他是个坏人也要找话语替他找补。
像是被洗脑了一般，没有了自己的思维。
满心满眼只有自己的师傅，相知那么多年的自己，陪伴多年的师妹，都比不上这个救了他一命的师傅。
覃尘都剧烈的挣扎着，多年的信念在此刻倾塌，离夜当然不可能让他轻易挣脱。
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缚仙索更加紧，将人紧紧的勒住。
“离夜，这是挑拨，这一定是挑拨，师尊不是那样的人，不是……”
虽然嘴上是这样说的，但心中却是一片悲凉，或许他说的是真的，不然为什么，离夜这么多年来突然向清源宗发难呢？
离夜十分的恨铁不成钢，他像是不再认识这个人，尽管那么多年没见，心底却依旧还有一丝丝的侥幸，希望他能够看清。
“你说我不是真的，那我们去看看，去看看那人的身上是不是有我父亲的灵骨，你们那长生灵灯是灭的还是燃着的。”
离夜说着便将人拽去了八峰，清源宗的第八峰，大多为没有飞升成仙的肉体墓碑，和主大殿中的长生灵灯。
离夜命人去找到老东西的坟墓，又亲自提着人去大殿中找寻长生灵灯。
那人的灵灯十分好找，毕竟是号称修仙界第一仙师，灵灯就在正中央摆着。但上面的灯却是灭的，覃尘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灭了的灯。
“怎么回事？灵灯怎么会灭？离夜，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动了手脚，你想要骗我？”
覃尘都有些失态的扑向摆放灵灯的桌上。灵灯确实已经灭了，甚至应该说灭了很久，只是因为很少有人来看，没有人发现。
离夜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覃尘都，他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尽管这人曾经与他有过一段，但爱恨情仇已经将他们之间的隔阂拉的很虐。
修复不回来了，再也补不回来了。
“灵灯不灭，就代表着，这人的灵魂依旧存于世，你瞧瞧，灭了，他的灵魂早就跑了，压根儿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他就是个骗子，用尽手段成为这个世界最强的人，最后将所有人作为踏脚石，跑出了这个世界。
哈哈哈哈，我们所有人都不过是天道为他铺就的踏脚石罢了。”
离夜很早就窥探出了这个秘密，按理说那个老东西，说平民出身都是高抬了他，不过一个江湖小混混，来到清源宗修仙，天赋也一般。
只是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就一飞冲天，又是修习剑法，又是练习法术，每一样都学的有模有样，女人也是前赴后继的朝他身边涌去。
收了覃尘都为徒弟，娶了掌门的女儿，还有无数的红颜知己，成功搅动起了魔族与修仙者的战争，最后又以此，先是杀灭了魔王，最后又登顶了世界至尊。
让旁人一听就觉得荒谬，却又真实发生了。
从那时，离夜便窥探出了一丝天道的意愿。天道在推出一个最强者，至于原因是为何，就不得而知了。
覃尘都跪坐在地上，手中抓着那灵灯，一言不发，浑身的气氛好似结了冰，叫人浑身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