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瑭跟楼巍对视了一眼，他点了点自己，又点了点王筱雅右边，再点了点楼巍，又点了点王筱雅的左边。
楼巍评估了一下场景，摇了摇头，视线没有遮挡，示意不好接近。
两人只能随机应变。
“楼哥，今晚夜色真美呢，呦，班花，你也出来赏景啊？”
顾瑭放松语气，跟平常没有什么变化。
王筱雅头也没回，抬头望天。
“是啊，很美。”
在这样的夜色里结束，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顾瑭往前走了一步。
“你们别过来。”
“有点霸道啊，但是女生的话，我也只能作罢。”顾瑭停下脚步，“不找个人一起欣赏吗？男朋友呢？”
“周六的时候，不能去舞蹈活动，其实挺遗憾的，这可能是高中生涯最后一次活动了吧，高三就去不了了。”
“我其实挺难过的，就去找了男朋友，但没想到我妈妈跟踪我，发现以后就当场逼着我们分手，当时在公园里好多人看到，好难堪啊。”
“期中成绩考差了，舞蹈又不能跳了，男朋友也分手了，好失败啊。”
“今天还被老师骂了，我还是第一次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骂，好狼狈啊。”
顾瑭没有顺着对方的思绪，一边悄声靠近，一边问道：“昨天中午吃了什么菜，还记得吗？”
王筱雅摇了摇头：“忘了。”
“朱佳文上次被更年期就李权骂，原因还记得多少？”
王筱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牵强的笑容：“他被骂过吗？”
“我上次被骂呢，你还记得什么？”
王筱雅想了想。
“我记得老鼠屎，没想到有那么多治病功效，我还记得，校霸替你挨了打，当时就很意外，觉得他人应该还挺好。”
顾瑭望着楼巍回应：“是很好。”
“我男朋友也很好的，我们初见在高一，一次雨过天晴时，我路过一个水坑，他替我挡了车子行驶而过溅起的水，他说我穿裙子的样子很美。”
“是挺好，你看，昨天的事情，你都有些忘了，别人的事情，你也有些不记得了，大概是因为经常发生，所以大家不一定会记得，也可能只记得初次印象，就像你们的初遇，所以今天的事情更不用在意。”
“你不是第一个被骂，也不是最后一个，明天谁也不会提及，只会记得我们班换了生物老师。”
王筱雅低垂着头。
“至于男朋友嘛，以后的考验还长着呢，现在才分开一年多而已，有缘总会相遇，无缘的话……”
“无缘怎么办？我不想分手的。”
“无缘只能再找，这点考验都没有经受住，万一以后考到了不同的城市，怎么办？万一一个毕业工作一个继续深造，怎么办？万一毕业后找到的工作不在一个地方，怎么办？”
“等在一个地方工作了，住在一个房子里了，恭喜你，考验已经过了50%了。”
王筱雅终于回了头：“为什么是50%？”
“未来的考验多的是，这才只是刚开始。”
“人生好辛苦啊，这么辛苦的活着是为了什么呢？”
“所以才要找对象，太苦的话，接个吻，不就是甜了，这么个字，多好理解。”
王筱雅笑了笑：“你好懂。”
顾瑭一噎，渣男就渣男吧。
“有些人的相遇是命中注定，有些人的相交是水到渠成，有些人的离别是再次相见，是你的人始终会等你，不等你的人始终情不深。”
“下来吧，太危险了，这样结束的样子不好看，只会沾满血液，被裹尸袋一收，草草了事，万一你男朋友也不是真心分手呢？”
“你跳舞的样子很美，属于王筱雅的风采应该继续，希望有机会还能再次见到。”
“我的成绩不好，你能不能让校霸也给我整理一份资料？校花看了以后进步很大，我也想进步。”
顾瑭看向楼巍，眼神是爱恨情仇交加。
“没问题，对吧，校、霸？”
楼巍咽了咽口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