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家主姓薛,我喊他薛大爷,谈话的时候我故意把俺爷的名号报了出来,老头更加热情了,说俺爷也是个人物,方圆百十里的土匪都不敢惹他。
老头家里之前也收留过国军的伤兵,前几天伤兵跟着大部队撤离了。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也放心下来。我们给老头凑出两块大洋,他说啥都不愿意收。
不收就不收吧。
给受伤的中央军营长灌了一碗姜茶之后,他也慢慢醒过来了,烧也退了,就是精神头不太好,他的卫兵把煎饼泡成面糊给他喂了一碗,他靠在墙上有气无力地对我说:兄弟,谢了!
我说:客气话就别说了,以后你们中央军有饭吃了,别忘了给我们杂牌军留上一口。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惭愧惭愧!我叫聂志国,安徽淮北人,听你口音,咱俩也不算太远,以后就是自家兄弟了。
话没说完就咳嗽两声晕过去了。
在门楼执勤的哨兵跑进来说:门口有人来了。
我们立刻从地上爬起来,抓起身边的枪,薛老头的儿子跑过来说:兄弟们别怕,是民兵!自己人。
我听说过团练,没听过民兵。
大门口进来三个人,也是披着油布,穿着老百姓的衣服,唯一跟老百姓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他们腰间系的的是皮带,带头的腰上挎着一把盒子炮,同来的两个人挎着两杆步枪。看年龄都有二三十岁。
带头那人见到我们就很热情的打招呼:国军兄弟们辛苦了,我是共产党领导的八路军民兵连长,我叫陈宝。
他话刚说完,聂志国的两个卫兵就把枪举起来对着他们,杨娃子眼疾手快,用步枪顶住一个人的脑袋,让他们把枪放下,咋咋呼呼的说:别耍横,国共合作,共同抗日,你们长官没教过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