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笑容和煦，可说出的话却冰冷异常。
国际到达大厅内温度骤降。
围在前面的一圈记者齐齐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退了一步。
他们后退，秦风立时笑着向前。
“是谁？”
“谁说的辽东队是球场垃圾？”
“谁让我秦风滚出龙国？”
三句话，每问一句秦风就笑着踏前一步。
对面，里三层外三层的记者，也齐齐退了三步。
终于，有记者绷不住劲，咬牙伸手。
一支录音笔怼到秦风脸上。
“这是全国球迷的呼声，秦董事长，请正面回应刚刚的问题。”
“全国球迷？”
秦风看了一眼记者胸前的工作证，惊讶反问。
“你们燕京体育报代表全国球迷了，还是你个人代表全国球迷？”
“他们知道自己被代表了吗？”
燕京体育报的记者一愣，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
这和想象中的剧本不同啊！
一般人，不是应该诚惶诚恐不敢答话，在记者的围攻下抱头鼠窜吗？
到时候自己随便写个稿件，就说辽东队董事长秦风心虚，躲避采访，辽东队球场暴力的罪名就算坐实了。
自己的红包也拿得踏实。
可这个秦风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问我能不能代表全国球迷？
我能代表谁，家里都是媳妇说的算……
这时。
幽幽的声音传来。
“看样子，你谁也代表不了，是不是在家里说话都不算？”
“是啊，你怎么知道？”
记者下意识回答，紧接着闹了个大红脸。
秦风笑了，拄着拐杖越过燕京体育报记者。
“下一个。”
一语落的，全场先是一静，随即哗然。
秦风这是要……
来个舌战群儒吗？
现场连记者带着拉横幅的球迷，少说也有一百来号。
一人一口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
他秦风可只有一个人啊！
他怎么敢！
秦风身后，老帅商印也着急了。
“秦董，你别冲动，打架可不只是咱们一边的事儿，这帮记者肯定收钱了，舆论才能一边倒。”
“还有后面那帮球迷，一看就是有人花钱请来的假货。”
“你千万别乱说话，再着了他们的道儿。”
“我通知钱总他们来接机了，一会儿咱们的人来了，护着你先走。”
郑文也在一旁帮腔，“是啊秦董，记者都是不嫌事儿大的主，咱们冲出去吧！”
周小纯倒是没说话，只是抻长脖子四下寻摸，好像在找什么人。
看了眼满脸焦急的几人，秦风摇摇头。
“我明白你们的想法。”
“可我今天要是躲了，辽东队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球场，是球员们的战场，面对不公，辽东队没人怂过。”
“今天，这里，就是我秦风的战场，我也不能怂！”
说话间秦风拄着拐杖，挡在所有人身前。
对面，是人潮汹涌。
他高昂起头，笑对人群：“下一个，还有谁？”
一群记者们早被秦风的嚣张气疯了。
向来只有他们趾高气昂的逼问，哪见过秦风这种反压记者一头的？
“秦董事长，你说我们不能代表全国球迷，可他们呢？”
一名苏省体育报的记者站出来，伸手指向后面的拉横幅“球迷”。
“看看吧，秦董，那是群众的呼声！”
后面几十个大汉被点到名，立时举着横幅咋呼起来。
霎时秦风滚蛋，辽东队滚蛋的喊声，夹杂着国骂，响彻机场大厅。
秦风撇撇嘴，挑眉向后观望。
“你，那个骂得最大声的，你过来。”
秦风指着一个头上缠着红布条的大汉喊道，“别看了，就你，秃头，穿辽东队球衣那个。”
秃头眼睛一瞪，顶着肚子挤过来。
“怎么，是我骂的，你想咋的？”
“我告诉你，既然敢来，我就不怕你打击报复。”
“我就是要替全国球迷讨个公道，球场垃圾，滚出龙国！”
秃头满脸横肉，说话间喷出一股烟臭夹着大蒜的味道。
秦风差点被这股味道撞了个跟头。
“咳咳，秃头，你是球迷？”
他捂着鼻子问道：“辽东队球迷？”
秃头一愣，低头看了眼身上辽东队的主场红色球衣，才叫道：
“是，没错，我辽东队球迷咋的？！”
“秦风你个死瘸子，赶紧滚出辽东队！”
一听这话，秦风的脸色冷了下来。
“辽东队球迷，你身上穿的，是谁的球衣？”
“谁的球衣……”
秃头扭着脖子怎么都看不到背后名字，只得指着胸前的号码叫道：“10号，怎么了？”
“10号！”
秦风冷声道：“不知道我来告诉你，10号，是张雨霖的号码！”
“上轮比赛，他被对方铲断了腿，伤情严重！”
“你现在穿着他的球衣，嘴里骂着瘸子，你告诉我你是辽东队球迷？”
“放尼玛的狗屁！”
说完不管被骂得哑口无言的秃头，秦风转向另一边。
那里，是更多的围观群众。
“上一轮，辽东队的遭遇有目共睹！”
“到底谁是暴力的始作俑者，到底谁是真的球场垃圾，我相信，真正的球迷心里都有杆秤！”
“不论发生了什么，我为我的球队骄傲，我为我的球员骄傲！”
“就这些！”
秦风话音落地，现场猛然爆发掌声。
围观群众里也不乏球迷，他们带头鼓掌，不少人因为用力过猛双手通红。
“说的好，上轮从裁判到对方球员，都是些什么玩意！”
“就是，太欺负人了！”
“别说是辽东队的队员，要是我在场，也得撸袖子上去跟他们干！”
“秦董事长，好样的，我们支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