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天亮了。
雨也停了。
郁菲拿起手机，点开同贺晏舟的对话框，发现有一条未读消息。
这条消息是两天前发的。
【快放假了，有人来接你吗？】
她这才想起，好像贺晏舟从没问过她关于豪车这件事。
那件事发生后，其实只要让艾嫣嫣开车来趟学校，谣言不攻自破。
但为了不让她俩担心，她便谎称学业繁忙，学期结束后才会回去。
算起来，也快两个月没和姐妹们见面了。
以前会经常视频聊天，但脖子上的抓伤有些严重，一直到月初彻底痊愈后，她才敢打开摄像头。
收回思绪，编辑两个字点击发送。
【有的。】
消息一发出去，名字那一栏立刻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输入了半天也不见回复，郁菲再次发送，【我们谈谈？去后山。】
片刻后，那边回复道：【好。】
过了会，又来了一条消息，【多穿些，外面冷。】
到后山时，瞧见贺晏舟正蹲在棚子旁，逗弄着毛孩子。
贺晏舟听到声音后回过头，笑了笑，起身，把手上带盖的杯子递给郁菲，“豆浆，不想喝的话可以拿着暖暖手。”
郁菲接过杯子，眼睛却看向他手上搭着的外套。
耳边传来他的解释，“怕你穿少了，带着以防万一。”
下意识捏紧手中的杯子，暖意隔着杯壁传递到手心，“贺晏舟，你是不是喜欢我。”
除了这个，她想不到他为何费尽心思去做那些事。
贺晏舟全身僵直一瞬，然后试探的问道：“可以吗？”
见小姑娘看向他，他补充道：“我可以喜欢你吗？”
她不矮，一米七二的身高，但看向少年时，也需要微微仰头。
眼前这人温润干净，是真真正正从内到外都透着儒雅斯文和彬彬有礼。
他常年带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平时最爱穿白衬衫，不是那种贴身正式的白衬衫，是那种休闲略微宽松一些的。
天气热时，他会把袖子挽起，领子那处的扣子从来都散开，喉结明显，锁骨若隐若现。
天气冷了，便在衬衫外随意套些厚外套。
没人见他说话大声过，也没人见他和谁急眼过。
对谁都是温和有礼，即使这份温和里有疏离感，也被他把控的极好。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会红着眼不计后果往死里殴打一个人。
很难想象，这样的人在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时，会那么的小心翼翼，好像生怕说错一个字。
“谢谢你的喜欢。”
少年忍不住后退了一步，哪怕没谈过，他也知道谢谢代表什么。
那是委婉的拒绝。
垂眸遮住眼底的难过，“我知道了。”
郁菲蹲下身，伸手轻抚那些蹭她小腿肚的小猫，“因为我，耽误了很多自己的事吧？”
这学期结束后，贺晏舟就要大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