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坐吧。”史蒂夫招呼道。
池砚舟解开西装外套的扣子，缓慢坐下，长腿叠起，胳膊懒散地搭在椅子的扶手上。
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席卷而来，让人无法忽视。
席聿霄在池砚舟面前，都显得黯然失色。
他敛去眼底的神色，暗含深意地夸赞一波：“池总不愧是在商界叱咤风云的人物，有如此阔达的胸襟。”
“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池砚舟端起咖啡杯，继续道：“再说，我是看在史蒂夫先生的面子。”
言外之意是：如果不是因为史蒂夫，池砚舟根本不会给他这个面子，也不会跟他坐在同一张桌上。
席聿霄自然是听懂这话里的意思，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勉强挤出一抹笑容。
史蒂夫站出来缓和气氛，“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肯给我这个面子坐下来好好谈谈，我很高兴。”
“谁的面子都可以不给，但史蒂夫先生的面子，我必须给。”
席聿霄随声应和。
池砚舟笑了声，淡淡开口：“史蒂夫先生，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什么为人你很清楚。”
史蒂夫点了点头，表示清楚。
接着，又听见他道：“我最不喜欢别人跟我抢东西，特别是那种没有分寸感的人。”
史蒂夫愣怔了下，视线瞥向席聿霄。
席聿霄表面看着很淡定，脸上挂着微笑，眸色深深地盯着对面的池砚舟。
两人的眼神在暗自博弈。
史蒂夫略显尴尬地笑了笑，点头应道：“是。”
席聿霄动了动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他不甘示弱道：“美好的东西谁都想拥有，只是有些东西本就不该属于你，你硬要强留在身边也没有用。”
“这句话说得很好，与君共勉。”
池砚舟到淡然自若地举了举咖啡杯，薄唇噙着浅到不容察觉的微笑，眼神透满了疏离。
席聿霄想激怒池砚舟，可惜他没得逞。
史蒂夫瞧着苗头不太对，立马插话进去，想要缓解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
“Eric，昨天你不是跟我和霍总谈起想在北城新区建旅游度假村的事情吗？Ritchie就是最好的合作人选。”
话一出，气氛立马变得沉默起来。
池砚舟喝着咖啡，一言不发，似乎是在思考。
史蒂夫给席聿霄递了个眼神，暗示他开口说几句话。
“史蒂夫先生的建议是很好，不过我怕池总会介意。”
席聿霄听从史蒂夫的安排，先开口打破沉默。
池砚舟放下咖啡杯，声线偏冷：“席总刚才夸我有阔达的胸襟，怎么现在又怕我会介意？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席聿霄眸色微沉，随后故作松弛地耸了下肩，“见气氛这么沉闷，开个玩笑而已。”
“我也是开个玩笑而已，席总别介意。”池砚舟似笑非笑地回了句。
席聿霄扯了扯唇，假意喝了口咖啡，以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
史蒂夫坐在中间，分别看了两人一眼，开声问：“Eric，那你的意思是？”
“我合作的宗旨向来都很简单，那就是诚实守信，还有合作愉快。”池砚舟回。
史蒂夫扬了扬眉，转头看向席聿霄，“Ritchie.”
席聿霄道：“我相信，我跟池总一定会合作得很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