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驻地。
眼看域外战场的门户已经开启，陆远脸色并不好看，一个闪身，消失在上空。
回到练功房，从怀中取出传音石。
从黑暗袭来那一刻，无崖子就不断发来警告。
这一波攻势是上界的试探！
不仅仅是他，小骨也发出同样的信号。
他握紧传音石，神识覆盖上去。
“小师叔！”
传音石那头声音很是急促。
“不必多言，我必须出手，一旦没有挡住这波攻势，接下来降临的天魔不是你们能应付的！”
“唉~”
无崖子长叹一声，心里也明白师叔不得不出手的苦衷。
一旦黑暗污染过大，降临散仙之上的天魔，毁灭整个下界不过是时间问题。
可这次出手扫荡黑暗，也等于告诉上界，下界出现了散仙之上的战力。
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
仙界再蠢，也不会坐视。
这是阳谋！
无论出手或不出手，他们都能达到目的！
出手，这次试探就已经达到目的，接下来就是源源不断的探视，甚至在天魔之战结束后，直接降临下界。
而不出手，刚好借天魔之手平了九州，为他们除去所有后患！
面对这种两难之选，师叔会做什么选择，他都不用猜！
“师叔，其实你可以放弃下界的......”
这句话说得十分艰难，无崖子心中十分纠结。
陆远闻言，沉默良久。
过了一会儿，问道：“如果我真的放弃下界，你会不会后悔跟随我？”
“我...”无崖子欲言又止。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知道师叔在下界有很多牵挂。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才下定决心辅佐其左右。
至少，他不用担心中途被抛弃。
而现在，他为了大局，在劝师叔放弃。
一时间，心情复杂到极点。
陆远明白，劝慰道：“事情还没有到那一步，我展现的剑法虽然超越下界的极限，但与小骨的传承无关。”
他费这么大力气使出拂晓晨光剑，也是小骨提醒后，所做的折中之举。
剑修展露的剑意全靠领悟，并无太多境界要求。
在下界，以渡劫之姿斩出散仙之上的剑意，虽然同样不可思议，但也不是没有可能。
仙界就不止一次出现过这等惊才绝艳的剑修。
经此一剑，上界的探查肯定不会少，但倾巢而出不太可能。
首先要越过限制，直接对下界出手，就不是简单的事。
不然，九州早就没了。
无崖子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心态有所缓和。
“师叔，接下来，无论域外战场发生什么，您都不能再出手！”
“好。”陆远答应下来。
“师叔。”无崖子声音微微发紧，“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请一定要保重，必要时刻......”
陆远微微愣神。
无崖子难道不知道这句话代表什么？
他知道，可他依旧选择说出来！
陆远心中触动，握紧传音石回道：“必要时刻，我会放弃下界，保存自身！”
这句话说得十分郑重，但其中几分真几分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
无崖子得到承诺后，长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万斤巨担，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切断联络，无崖子立刻动身前往域外战场。
如今师叔不能出面，坐镇中枢的任务只能由他担起。
陆远在结束传音后，与小骨又沟通一阵。
确定没有什么遗漏，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