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场考试，连翊考了一半，就把卷子交了。
穆辞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卷子交上去，露出一脸震惊的表情。
是下午的英语卷子太难了，她放弃了吗？
早说啊！他小抄都写好了，她怎么能直接交卷呢？
其实连翊是写完了，不想在教室干坐着。
她还要去找一趟裴昭，这个时间裴昭刚放学，再晚就来不及了。
连翊走出考场，刚拿到手机，就收到了裴昭的电话。
“小翊，出事了。”
连翊心里一咯噔，她这个下午总觉得很慌，像有什么事情发生。
考试的时候，穆辞的笔掉在了地上，很贵的笔，掉在地上的一瞬间突然裂开，喷出黑色的笔油。
从那时候起她就坐不下去了。
“出什么事了？”连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海月死了。”
“海月？她怎么会死？”连翊不相信。
穆辞跟她说了好多次，说海月情况好转了。
透过班级后门的窗户，连翊看着最后一排在认真检查卷子的穆辞。
这次的考试对穆辞很重要，连翊没见过穆辞以前考试的状态，但现在的穆辞一定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认真。
“医院那边什么情况？”连翊问道。
“海月的尸体被推到了太平间，即将要进行火化，无菌病房重新收拾了。”
“穆鸿秋呢？”
连翊察觉到不对劲，穆鸿秋那么爱海月，他是不会同意海月被放在太平间的。
“穆鸿秋失踪了，他是自己离开，关闭了所有联系方式，自愿革去穆氏董事长一职，小翊，他在宇文家医院这几天的治疗费用高达八十亿，他已经还不起了。”
连翊皱紧眉头：“太平间在医院的什么位置？”
“小翊，你不会要……”
“我去一趟，你拦住他们，不要让海月被火化。”
“好。”
…
连翊赶到医院，参照裴昭找给她的地图来到地下一层，头顶的长灯惨白，散发着幽冷的蓝光。
裴昭突然打来电话，手机的震动声在冷清的楼道里显得很刺耳。
“小翊，你到了吗？”
“到了。”
“好，我派人下去接应你了。”
挂断电话，连翊继续往里走，走到008的门牌号前停下，推开了房门。
漆黑的房间里骤然亮起了灯，入眼是一排冷冻柜，上面都写着号码和名字。
冷冻柜下面是一排床，床上盖着白布，鼓起一个人形。
连翊一松手，身后厚重的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她找到停放海月尸体的床位，掀开白布，拉起那只冰凉的手。
那只手的手腕上还带着一个玉镯，连翊见过这个镯子，她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海月。
连翊愣怔片刻，继而查看手腕上绑着的号码牌信息。
10号。
她把手放进去，又走到另外几个尸体旁边，一一检查了号码牌上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