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什么？”
就在萧景愣住之际。
靳红焰已将脸轻贴在了他肩头。
这意思是？没想到剑灵的报恩之心还挺急的？！
萧景困意全无。
恰在清晨，擎天乃是身不由己之事。
便顺势履行了一日之计在于晨的格言。
半个多时辰后。
剑灵靳红焰含羞更添几分娇颜，躺在萧景臂弯中。
羞涩得像初次尝到一枚青果。
“主人，红焰在这几百年漫长的痛苦岁月中，做梦也不敢想竟还能有今天，红焰此时好开心呢。”
“你是怎么成为剑灵的？”萧景非常好奇。
“我自幼记事起，便被雁国的炼器师关在宫中的一个小院子里，每天除了严格督促我努力修炼，没有别的事情，也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他们说，我天生金灵体非常稀有，适合祭剑，而祭剑，要以处，子之血，用身躯一遍一遍的淬炼刚刚出炉的剑。
“就是用躯体和血的温度，给刚出炉的剑淬火。
“要反复淬炼无数次，直到剑成。
“在这期间，他们以种种方式吊着我的命，历经七天，剑成才能死，最后将元神收聚，打入剑中。
“元神便化为剑灵。”
萧景听着，一阵胆寒。
雁国宫中，竟有如此残酷的铸剑术？
以血肉给剑淬火？这简直堪比炮.烙.酷刑！
七天七夜反反复复的极度痛苦，这得积攒出多少恨意和怨气！
是个人都会恨死铸剑之人！
“主人，那些过往的痛，已经很久远了。
“从前的种种记忆，红焰没有忘，但不知道为何，在刚才那一瞬间，所有的怨恨全都消失了。
“此时在红焰心中，全都是对主人的感激。
“还有，感到很喜悦，很开心。”
“那就好。”萧景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才能真正安慰到身边这位饱受过磨难的单纯灵魂。
便轻抚她柔若无骨的背。
无声胜有声。
那种无比脆弱单薄的触感，从手掌直传递到心头，让人不由得想保护她，让她从此不再受任何伤害折磨。
静静地安抚了一会儿之后。
萧景再次开口，又好奇地问：
“这些年，你害过人吗？”
“我元神在剑中，需要修炼，但他们不给我灵石，禁地中灵气稀薄，因此只能吸取死囚的精气，一点点积攒着修炼。
“我祭剑身死时，是通玄境圆满。
“七百多年，我才从通玄境升到明心境圆满，很慢。”
靳红焰诚实地回答着。
“如果遇到比你境界高的修士，你也能害死他们吗？”
“送进来的囚徒都是被缚着的，如果境界比我高，便要多耗费一些时间，但获得的修为也更多。”
萧景点点头：“以后你不必再用这种方式修炼了。既然你认我当主人，我会给你提供修炼所需的全部资源。”
“真的？”靳红焰咬着小手指，眼神中透出惊喜。
“这有什么可假。”
萧景在她的鼻尖上轻轻捏了一下。
看看天色已大亮。
萧景起身，找了两身慕岚楚的衣裙，放到靳红焰面前。
红焰挑了一件湖绿色的旧纱裙穿上。
淡绿轻纱衬着雪颜，宛如玉色浮碧波。
“主人，好看吗？”靳红焰歪着头，乖巧地问。
她自幼被当做祭剑者囚养，习惯了讨好给他东西的人。
“好看。”
萧景发自内心地称赞着。
找不到任何词句来形容眼前剑灵的纯粹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