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
琳达·米歇尔都没有说，她是如何认识托马斯·朗尼的。
两人一定不止一次有过深谈。
谈话内容周垚自然也无从得知。
周垚只知道。
在那以后，琳达开始更加关注银行里的那些可疑账户。
而且，她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简单的记录下来。
她甚至开始主动出击。
通过各种方式，从自己身边的同事那里打听到更多的可疑账户。
琳达甚至会雇佣私家侦探对这些账户进行调查。
然后进行归类整理。
这件事，从她发现第一个可疑账户到现在，已经过去6年了。
被记录，归类，整理的可疑账户，也被写满了厚厚的几大本。
琳达还把这些账户输入电脑，从到磁盘里，还做了多个备份。
这些年，琳达从未去打扰过账户上那些人的生活。
也从未将这些资料提供给朗尼先生。
当然，她那美元的年薪也从未涨过。
靠那些钱，要生活。
有时还要雇佣私家侦探。
钱当然是不够花的。
朗尼先生给她提供了一个户头，每月都会有一笔钱存进去。
金额并没有很多。
至少在那些同事们看来，琳达的生活没有丝毫的改变。
依旧是那样普通而拮据。
“你跟我说这些，该不会是觉得我是个诚实可靠的人。”
“打算把那些东西交给我吧。”
周垚半开玩笑地问道。
琳达笑笑，摇了摇头。
印象中，这女人总是不苟言笑。
周垚完全记不起上次见到她笑是什么时候。
“诚实可靠？”
“不！”
“我对你的了解实在谈不上深。”
“虽然还陪你去了一趟日本。”
“可即便是在日本，与你的接触也非常有限。”
“这种情况下，我实在没办法得出你是一个诚实可靠的人的结论。”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很对。”
“我的确是准备把那些资料交给你。”
“别问我为什么，你就当是我突然发了疯。”
“只愿意相信你一个人好了。”
琳达说了那么多，当然就是要把资料给周垚的。
这一点都不难猜。
只是没想到琳达会是一个耿直得过分的人。
就连当着周垚的面瞎编几句恭维话都不愿意。
不过也或许正因为如此，这么多年在银行她才完全没有被提拔重用的机会。
好在，周垚知道她对自己虽然没有好感，却也没有恶感。
态度则是愿意相信。
这是个什么态度？
不过听起来似乎还不错。
……
“怎么样？”
“见过那几个女人，说说你的看法吧。”
与托马斯·朗尼见面，却不料对方一开口竟然这么说。
还真是让周垚吃了一惊。
不说别的，佐藤伯子来见自己，那可是摆明了要勾引自己的。
她可是朗尼先生的情妇。
没想到这种事也会被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