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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多雨,而使腿疾再发,顺带着因为春日困乏借此委屈自己方才称病的长鱼姣。

在看见乌泱泱一群太医跑入宸宫时,总是淡然自若的面容也染了几分惊。

彼时她正坐在同心亭的石凳上,提着水壶浇浇花,逗逗狐,好不自在。

猝不及防和一群额头冒汗,满脸凝重的太医们对上眼,场面倒是说不出的滑稽。

短暂的沉默后,长鱼姣先恢复了寻常的淡然,将水壶放下,皓腕轻抬搁在石桌上,

“为本宫诊脉?”

胥院正忙上前去了药枕丝帕覆上。

在胥院正诊脉的间隙,白榆悄声问了句,

“不是说娘娘病的起不来身?”

夏至清秀的面容早已没了从前的拘谨腼腆,如今只是紧紧皱了眉,一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胥院正,

“白公公莫要打趣奴婢了,娘娘是个什么性子,今晨娘娘都让奴婢去坤宁宫告假了,可不就是病的厉害。”

白榆一听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从前昭仪娘娘双膝跪瓷那样的痛苦都听不得几声呼嚎,腿疾频发也总自己忍着不愿提。

如今昭仪娘娘这般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怕又是为了安旁人的心,

又或者是谁在娘娘面前嚼舌根了?

这样想着白榆便又看向一旁满面着急的白露,

“你和杂家说实话,近日有没有不长眼的犯到娘娘跟前?”

白榆身为御前大总管,靠的就是一颗玲珑心。

昭仪娘娘不是爱委屈自己的人,从前是因为不信皇上真心,才总是掩着伤痛,如今还有什么好掩藏的?

定是又有小人作祟!

白露本没想到这一茬,如今听白榆一提,心里也不由咯噔一下。

可越想越乱,越乱越急,怎么也想不出何人惹了娘娘不悦。

还是从乾正宫回来后便格外沉默的小满忽然开了口,

“昨日请安散后,兰昭殿的郁充仪和讷顺容在娘娘跟前一个劲儿的谈论陶充仪的孩子。”

此话一出白榆和白露夏至瞬间冷了脸。

他们都是知道娘娘失了孩子的,即便皇上隐瞒,可禁足期间,娘娘却是真切觉得自己有过孩儿。

郁充仪和讷顺容和陶充仪并无往来,哪里就这么有兴致关怀陶充仪腹中子嗣。

更何况,如今后宫隐隐都在传,珍昭仪落了寒池,只怕从此福薄,难以有孕。

几个宫女们在这一头替长鱼姣找见了不开心的源头,为长鱼姣诊脉的胥院正也一时犯了难。

从脉象看,应当只是腿疾复发。

只除了……

除此之外,并无不妥之处。

可一想到夏至带着御前的白公公冲进太医院那着急劲儿,胥院正又不敢妄下定论。

毕竟,这可是皇上的心尖尖,他怎敢贸贸然定论?!

于是一众云里雾里被拉扯来的太医就这么看着胥院正诊了半天脉,越发难看的脸色,心也不由的提上了嗓子眼。

这份紧张在胥院正沉吟着让开身,并不做定论,而是让林太医再为珍昭仪诊脉时,到达了极致!

林太医本着寻常心这么一搭脉。

脾胃虚弱,元气有损。

腿疾复发。

都是从前诊出的毛病,并无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