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里。”
张善行下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用马鞭指着不远处的山丘。
与三姑娘从京城过来一路上看到的层峦叠嶂满是生机不同。眼前这座山，乃至绵延的山脉，都给人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植被枯萎，乱石裸露，道路崎岖狭长，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那块玉是从这里挖出来的？”
三姑娘微微皱眉，在接触那块石头的时候，她从来没想过会是来自如此荒芜的山中。
“走吧。”
张善行松开缰绳丢下马鞭率先往上面走。
她连忙跟上，渐渐有些吃力。却心中的一口气，哪怕呼吸开始粗重，也迟迟不愿意开口让对方放慢脚步。
就在这时张善行停下来，手指着一个方向道：“他们走了。”
三姑娘顺着手指看过去，两匹瘦马没有约束，已经走出去很远。
“怎么回去？”她抹了把脸上的汗，这才想起自己没有带帕子出来，有些后悔怎么就跟着对方来到这种荒郊野岭。
哪怕是杀人鞭尸，恐怕很久都不会被人发现。
“我是说银朱公主走了。”
“她……”的情况应该不能赶路。话在嘴边，三姑娘说不出来了。二公主银朱的事情，实在是让人无奈。
这会儿她耐心已经耗尽，不想绕弯子，直接问：“陈菱花怎么死的？”
“病死的。”张善行说，“很久之前病死的。”
“怎么会？”
她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原因。
“再休息一会儿，我们就上去。”张善行说着，递过来水囊。
三姑娘愣愣接住，觉得他的几句话，信息量极大。
二公主离开，案子有了结果。本应该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和事，一晚上时间就分了个一清二楚。
他，真的搞清楚了？
她有些怀疑。
……
“就是这里。”
张善行带着她穿过矿洞，转了几个距离不长的弯。他指着沿路石壁堆积生长的晶状物道：“就是这个。”
“张大人，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置？”一直守在这里的衙役朝他问询。
“硝石挖走备案，矿洞炸了。你们先去找人和工具过来，这些硝石，半斤都不能拉下。”
衙役们脸上带着‘我们都懂’的表情纷纷离开，三姑娘哪怕再反应慢也明白其中含义，狠狠瞪了张善行一眼。
“坐，我给你讲个故事。”
张善行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拍了拍角落里放置的长凳，自顾自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