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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两面派

“是有可能,但也不能确定,只能说,我们应该为此做出一些准备。”艾格隆点了点头,“现在俄罗斯在欧洲扩张,挤压了土耳其和奥地利的空间,在亚洲他向阿富汗进军,同样让在印度的英国人芒刺在背,我已经感觉到了,曾经弥漫欧洲各国的反法情绪正在慢慢地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沙皇铁蹄的恐惧……而这种恐惧,正是我们可以利用的东西,如果终有一天,英国人觉得必须要给俄国人一个狠狠的教训,那时候我就可以出来狠狠打碎神圣同盟了!而现在,我们要为此摆出架势,要让所有人知道,法兰西皇帝绝不惧怕沙皇,他愿意为了欧洲的公义和秩序倾注努力。”

艾格隆知道,随着自己的意外上台,历史正在被改变,原本英国对俄国悍然开战的情况未必会出现,但是至少他知道,此时的英国确实逐渐在增加对俄罗斯人的忌惮和痛恨,并且正在慢慢地考虑给贪得无厌的俄罗斯人一个血的教训。

这种情绪,正是他可以利用的。

除了英国人之外,哪怕是普鲁士和奥地利这样的“亲密盟友”,此刻也对沙皇不断进军的铁蹄感到如芒在背,虽然他们因为实力差距不敢对俄国示威,但是至少心里却也希望有人能够阻止它的脚步。

所以,艾格隆虽然现在不想当个“反俄出头鸟”,冒险去为了波兰和俄罗斯打仗,但是他却同样不想对沙皇做出更多让步,毕竟如果未来有一场可能的反俄同盟,那么艾格隆也乐得充当其中的领袖,借机捣碎俄国人的野心,重塑对法国不利的维也纳秩序。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国内这些舆论其实有一部分人是心怀叵测,但是他却也愿意顺水推舟,一方面坚定拒绝下场,一方面却也坚定声援波兰人民的正义事业,既显示他不怂俄罗斯人,也可以利用欧洲现在普遍对沙皇、对专制体制的厌恶,也成为未来的反俄领袖。

当艾格隆把自己的真实盘算,仔细地都告诉了亚历山大。

而亚历山大在听完之后,也陷入到了沉思当中——虽然没有完全心悦诚服,但是至少他理解了艾格隆的思考逻辑,他不得不承认,这种做法,也确实有它的道理。

“陛下,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要使用两面派手段,诚然这确实管用,但是操作起来也有风险,甚至有可能会引发不可测的后果。”

“我这一生的经历告诉我,想要成就大事,就绝不能怕冒险。”艾格隆收敛了笑容,然后严肃地回答对方,“只要成功的把握大于失败的把握,那么我就要干,而且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因为,畏畏缩缩瞻前顾后只会错失良机一事无成,历史往往垂青于那些敢想敢干的人,如果成为了皇帝之后我就只能畏首畏尾,那我当着皇帝还有什么意思?!”

陛下,终究还是个年轻人啊……

面对艾格隆傲然的宣言,伯爵心想。

不过,这样的宣言,却也让伯爵心里产生了共鸣,因为,伯爵,也是一个不过只比艾格隆大了一岁的年轻人。

哪有年轻人不喜欢冒险的呢?

于是,他的心头也逐渐燃起了火焰。

“那么陛下,您打算怎样玩弄您的两面派手法呢?又需要我去做什么呢?”于是,他马上就问。

对于伯爵的问题,艾格隆也不打算隐瞒,于是他继续侃侃而谈。

“首先,我将亲自在议会发表演讲,阐述帝国政府爱好和平、绝不打算因为外国的纷争而打仗的立场,让各国政府安心,不必准备一场可能的反法战争;但是,我要告诉世人,我非常同情波兰人民的遭遇,希望

他们得到应有的权利待遇,而不是被当成一个奴隶民族;并且我愿意为波兰提供力所能及的物资帮助,并且接收一部分波兰难民,以此来展示我对自由、博爱的坚持……总之,除了坚决不打仗之外,我将以波兰人民好朋友的身份面对世人,就算为此触怒沙皇也无所谓,反正现在沙皇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而英国人也只会对我的立场叫好。”

艾格隆的盘算,归根结底,就是利用自己此时的“高民望”,强行压制舆论,同时又高调宣布同情波兰人民的自由事业,顺应了民心,又同时“自抬身价”,把自己这个皇帝当成了普世价值代言人。

反正,只要他不触碰底线,世界上也没有人能够阻止他表演。

说完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之后,艾格隆又看向了伯爵,“至于你,我希望你趁着波兰还没有灭亡,出使华沙为传达我的同情和慰问,并且制造一种爱莫能助的舆论,顺便可以把波兰一部分波兰领导层带回法国来,把他们秘密安置起来,作为我们的友好人士——当然,这一切要尽量做得低调,不要让沙皇逮到明确证据,除此之外,我对你寄托了完全的信任,你可以放手去干。”

在原本的历史线上,1830年的伯爵,也被篡位上台的奥尔良公爵派去波兰出使了……只能说,近代法国君主们的玩法都大差不差,都是在“国际强权”和“政治正确”之间耍弄两面派手法。】

“是,陛下。”伯爵立刻应了下来。

此时他已经完全明白了艾格隆的用意,他心里也知道,塔列朗亲王肯定也在其中参谋筹划,也就是说,这是帝国的集体意志,而自己就是被选中的执行人——无法推脱,也必须执行。

在君臣两人商定完毕之后,艾格隆又说起了题外话。

“对了,为了演戏演全套,我在这段时间还会在宫廷当中热情接见波兰难民,现在巴黎当中,你认识的波兰难民里,有什么杰出优秀人才吗?我想给世人立个榜样。”

“我倒是认识一个……”沉吟半晌之后,伯爵做出了答复,“有一个非常优秀的作曲家刚刚流亡到巴黎,有人介绍我认识了他,确实惊才绝艳。”

“他叫什么名字?”艾格隆好像想到了什么,但还是按捺住性子问。

“肖邦……好像姓这个。”伯爵想了片刻才回答。

毕竟,音乐家对前途远大的政治家伯爵来说不过是个“工匠”而已,他才没有多少心思去记住对方的名字。

“肖邦吗……”艾格隆摆出了一副随意的样子,“那好,通知他一下,我请他过来枫丹白露宫,为皇室演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