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景掀开眼皮，瞧她一眼：“问那么多干嘛，你关心我啊？”
这要是以往，宁烟准是觉得他又在和自己耍嘴皮子，但今天不知怎么的，她只觉得柯景此刻的整个人看着都有点奇怪。
宁烟缩缩脖子，语气故作轻松，“作为好朋友，关心一下也是正常的吧？要是过几天你哥问我你的事，我也有话说啊。”
柯景后槽牙都快咬碎了，“行啊，我告诉你，我去酒吧玩了，加了七八个女孩子的微信，这两天聊都聊不过来，看见我眼底下的黑眼圈了吗？”
他往前一步，手指着自己的眼下，眸色漆黑深沉。
宁烟点头，“看见了，和女孩子熬夜聊天聊的吗？”
柯景：“........”
他胸腔剧烈起伏了好几下，冲她哼了声，撇开目光。
“对！我一天二十四小时消息都不带停的，回消息回到眼花，这几天别提多忙了。”
宁烟眨眨眼。
所以他想表达什么？
找他的人太多，所以压根就没想起来还有她这号人物？
还是想说自己在他眼里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过路人，他根本不care？
别逗了哥们儿！
如果不是就刚刚这几句话的功夫好感度又跟坐火箭似的蹭蹭爬了好高一截，距离90%只差临门一脚，宁烟可能真的会相信他刚刚漏洞百出的自黑话术。
“所以呢？”
宁烟也跟着凑近，踮着脚尖去与他对视。
“你是在和我炫耀自己有多受欢迎吗？觉得我的关心对于你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柯景微微蹙眉，往后退了一小步，刚想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却见眼前少女在他退后的同时紧接着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非但没有拉开，反而变得更加紧密了些。
“我不是......”
“不是什么？”宁烟眯着眼睛，把手里的头盔往他怀里一砸，眼底带着受伤。
“既然这么累，那就回去好好睡一觉，我真怕你送我的路上出意外，我这么年轻，还不想死！”
说罢，宁烟转身就走。
柯景抱着被还过来的头盔愣了愣，意识到现在的情况，急忙就要去追。
还没等他走两步，走在前面的少女突然回头，瞪大圆眼，朝他恶狠狠地警告：“别跟着我，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柯景脚步一滞，站在原地伫立很久，也没缓过神来。
直到眼前身影消失不见，他这才像是从某种状态之中抽离出来。
低头看了眼手里的头盔，柯景深呼一口气，将头盔收好。
果然想了这么多天，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
他不确定对方看自己的感觉，但清楚地明白自己对她已经全然变了味。
是关系更进一步还是就此止步，他好像不管怎么选，都被刚刚那些没过脑子的话搞砸了。
而且，她好像很生气。
柯景心里郁闷，回家后又注意到挂在衣架上的那只包。
那是第一次带她去金沙，当时从苏凯手里拿了针剂顺手塞进了这只包里，后来他又借口带了回去。
后来每一次去接她，她都不忘让他把包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