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炀。”
徐佳佳扫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宁烟，伸手将一缕头发拨到耳后，声音略大：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昨天看你从我这拿了灵泉，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恢复吗？”
谢炀脸色越发紧绷，视线落在徐佳佳握住自己的手臂上时，只余下浓厚的厌恶。
“没什么变化。”
徐佳佳愣了两秒，随后又接着对他笑：“没关系，那可能是你拿的数量少，你有需要的话，我今天再给你送一点，你看你什么……”
“不用了。”
徐佳佳话未说完，手臂便被谢炀无比不耐地拨开，音调如寒冬腊月被浸透过的冷泉，颇为刺骨。
徐佳佳颤栗了瞬，眸光看过去的时候，带着明显的不可置信。
谢炀转身就走，可刚回过头，却猝不及防与迎面而来人撞了个满怀。
脸色渐沉，谢炀刚欲发作，低头看见来人的长相后，又硬生生将话憋了回去。
宁烟早就看见徐佳佳拉着谢炀说话了。
她本来想避开。
但这楼与楼之间路修得极其狭窄，仅容一人通过的石子路，她只能慢悠悠往前晃，却没想到谢炀会突然回头。
这会儿脑袋又被磕了下，宁烟捂着额头站在原地瞪了他一眼，不满之意尽显。
谢炀稍微拉开了些距离，抬眸打量了宁烟一眼。
少女应该是恰好经过，肩上背着背包，原本被扎的松松垮垮的马尾放下，海藻般的长发铺散开，漂亮的双眸微睁，带着明显的嗔怪。
可看向他的眼神中，谢炀还读出了些许怪异和惊慌失措来。
“抱……”
谢炀歉字还没落下，身后的徐佳佳却一把冲到二人身边，看似贴心但一脸不赞同的对宁烟皱眉：
“宁烟，你撞到谢炀怎么不道歉呀？”
宁烟：“？”
他们两个同时撞上去，根本说不清先后，她凭什么道歉？
刚刚被撞的不是她，该是徐佳佳吧？脑子里装的都是啥啊？
徐佳佳见宁烟不为所动，轻轻叹了口气，又看向谢炀，用颇为熟稔的口吻道：“谢炀你别生气，我相信宁烟应该不是故意的，你就别和她一般计较了。”
宁烟做无语状翻了个白眼，双手环胸，面无表情看了一眼谢炀，等待着他下文。
谢炀对她轻轻点了下头：“抱歉。”
徐佳佳脸都要气歪了，死死盯着宁烟，目光暗含警告。
她不曾想谢炀居然这般不给自己面子，对她态度这么冷淡也就算了，居然会当着她的面向宁烟道歉！
无视徐佳佳对自己的恶意，宁烟嗤笑一声，日常阴阳怪气：“您道歉我可不敢当，麻烦让让，我要出去。”
谢炀也不反驳，顺着她的话往一旁挪了半步，宁烟擦着他的肩膀穿过二人，当下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谢炀，你……”
徐佳佳还要再说些什么，可谢炀却连半个眼神也没分给她，直接丢下她走了。
徐佳佳站在原地，看着两人不同方向的背影，紧紧握住了掌心。
从刚才宁烟和谢炀碰见的那一刻起，她就像是被当做空气一样！
别说原先在学校，就是到长安基地这么久，她也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冷落！
“宁烟……”
徐佳佳深吸一口气，那张清纯的脸上此刻却挂满与之不相符合的恶毒，她站在原地，隐藏在衣袖底下的镯子正散发着微弱的光。
“要怪就怪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