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金羽火凤沉声道，它的身体已经开始虚化，近乎透明。
若不是那株仙草，它此刻早已灰飞烟灭了。
那一战，九天十地的所有真仙以及真仙以上的修士，全部陨落。
却连敌人的面目，都未曾弄清楚。
“前辈，晚辈有一个疑问。”君小七开口道。
“问吧。”金羽火凤目光温柔地看着保温箱里，它那即将出世的孩子，语气也柔软了不少。
“据前辈所知，现如今，这九天十地踏入仙境的修士，不过三人而已，可见成仙之路的艰难，您那个时代，却有三千真仙与敌对抗，这是何故？”君小七心中疑惑满满。
难道是经过悠悠岁月，修道体系，没有之前健全了，又或者说这个天地，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那一战，伤了九重天的灵源，加上那一战九天十地的至强者几乎死光了，断送了一些传承，这才让成仙之路，越来越难。”金羽火凤道。
“原来如此。”
君小七几人的心情异常沉重，开始为未来担忧。
当年三千真仙活祭才勉强逼退那股力量，如今，跨入仙境的仙者，不过三人而已，若那股力量卷土重来，如何抵挡？
“那股力量，若是不彻底清除，必然会卷土重来，到时候，又是一场浩劫。”金羽火凤忧心忡忡。
“前辈，您可知那股力量，来自何处？”宋玄知问道。
“不知。”
金羽火凤叹息道：“但彼岸却是它们入侵九天十地的唯一通道，那三千真仙，在活祭自身后，将那股力量逼回它们进入这片世界的虫洞之中，并施加了封印。”
“据本座这些年的观察，那封印已经有所松动，本座耗损了八成的功力，才勉强加固了封印，不过应该撑不了多久。”
“封印在何处？”君小七问道，原来真正使它走向陨落之路的因素，是加固封印所致。
就冲这一点，她救它的后辈，是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选择。
“在彼岸的尽头。”金羽火凤的目光，始终在自己的孩儿的身上，此刻的它，就好像燃尽蜡油的蜡烛，随时都会熄灭。
“前辈，晚辈还有仙草，都给您。”君小七不想它与自己的孩子还没说上话，就这样陨落，急忙去灵袋中摸仙草。
“小姑娘，谢谢你的美意，本座大限已到，服用再多的仙草，都没意义了。”
“本座能亲眼看到本座的孩子出世，已经无憾了。”
金羽火凤早知它会有这样一天，早没了对死亡的恐惧，只是，它无法看到自己的孩儿，长大了。
“小七，让前辈好好看一眼它的孩子吧。”君莫笑怅然地说道。
君小七将手从灵袋上拿开，不忍地别过了脸。
金羽火凤耗损太严重了，坚持到现在已然是奇迹，无论她拥有多少仙草，也无法改变什么了。
此时，小金凤已经破壳而出，全身散发着金光。
肉乎乎的，没有半根毛。
一点都不可爱，还很丑。
君小七刚打开保温箱，一个金色印记，嗖一下没入了她的眉心之中。
随后，这只小家伙，扑进她的怀里，用脑袋蹭着她的手。
君小七用指头戳了一下它的脑袋。
这火凤不去看看它即将离世的老母，却扑进她的怀中，难道是将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娘？
不过，看它的样子，应该很喜欢她。
心里不由地暖暖的。
“它竟与你主动缔结契约，也罢。”金羽火凤爱怜地看着自己刚出世的孩子：“你若护它平安长大，它必护你一世无恙。”
“小姑娘，谢谢你，这支火羽，算是本座送给你的谢礼。”